文硯給鵲舟準備了一套自己洗乾淨了還沒穿的睡衣,兩人身形相仿,鵲舟穿在身上剛剛合適,怪舒服的。
在文硯去洗漱的時候,鵲舟從自己換下來的外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彩繪的小瓶子。
這是鵲舟秋遊那天在古鎮五元店裡買的那瓶臘梅香的香水瓶,該說不說這香氣是真的很正很好聞,鵲舟這段時間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把瓶蓋打開了放在床頭,在那一陣若有似無的臘梅香味裡,他總是能很快的睡過去,也能睡得很安穩。
小瓶子的蓋子再度被打開,鵲舟把瓶子放在了床頭櫃上,背靠著床頭墊著的抱枕坐著等文硯洗完出來。
清淡的臘梅香從瓶口緩慢逸散出來,飄進空氣裡,不說染了一室清香,但至少染到了鵲舟的鼻尖。
文硯收拾完自己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一點鐘了,他直接關了頂上大燈,就著床頭一盞昏黃小燈的光來到床邊掀開被子上了床。
“怎麼不睡?”文硯坐上床後問還靠著抱枕沒有睡下去的鵲舟。
鵲舟說:“我在想明天要怎麼麵對小鹿。”
文硯聞言心情不可避免的變差了一點點。
“我看他根本就不敢見你。”文硯哼聲道:“他今天都沒來學校的,我看他明天估計也不敢去了。說實話,這事兒換成是我我也不去學校,而且我從周一開始就不會去了,沒那個臉。”
“誰說我要去學校了?我直接去他家找他。”鵲舟說。
“你就非得找他嗎?他出軌的事情現在全校都知道了,那麼多人當麵或者私底下的對他指指點點,他心裡肯定不好過。至於他家裡的債,我了解過了,柳誌安本來就幫他家裡把債還完,現在柳誌安被抓,雖然以他的情況要不了一兩天就能出來,但是他丟人丟這麼大,他爸肯定不會再讓他和林鹿接觸,林鹿家裡剩下的債不會再有人幫他還,他現在肯定很後悔,我覺得你已經報複到他了,不見他也行。”文硯說得有理有據。
可鵲舟卻搖頭,說:“我還是得見他一次才行。”
文硯悶悶的哦了一聲,“那你去吧。”
鵲舟笑了一聲。
文硯身子一滑躺下了,說:“勞駕你想完事情以後關一下燈。”
“哦好。”鵲舟說著,頓了頓,又道:“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沒有你的話我大概得費一些功夫才能讓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
“至少你能,我隻是幫你節約了一點時間。”文硯說。
“但我進局子了可沒人來撈我。”鵲舟笑。
文硯不知道鵲舟是在誇他還是在嘲諷他,他默了默,乾脆直接問鵲舟:“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鵲舟說:“我來陪你睡覺不算報答你嗎?你上次就想邀請我來了吧。”
文硯呼吸一滯。
“陪你睡覺”這四個字太曖昧,雖然文硯知道鵲舟嘴裡的睡覺是真正意義上的睡覺,可他還是不免往奇怪的方向多想了一點點。
可能是錯覺吧,文硯這麼想的時候隱隱覺得他好像聞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一定是錯覺吧。他腺體都摘了,他哪裡來的信息素?
可是這味道怎麼越聞越真切了?!
文硯有些茫然的坐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躺下的鵲舟奇怪的看了文硯一眼。
文硯掀開被子有些飄忽地說:“要不我還是出去睡沙發吧……”
鵲舟迷茫道:“乾什麼這麼突然?你想要我換一種報答方式可以直說的,不用這樣吧……”
文硯一邊穿鞋一邊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我就是……哎,我怕我半夜發情把你辦了。”
鵲舟:“……”
鵲舟鄙夷的看了文硯一眼,“你覺得你能辦我?”
文硯搖頭又點頭,末了又搖頭。
縈繞在他鼻尖的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文硯是真的怕了,穿好鞋就要跑。
鵲舟伸長了胳膊一把把人拽倒回床上,蹙眉問:“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文硯仰躺在床上,眼睛略有些失神地看著上方鵲舟的臉,咽了口唾沫道:“我聞到我信息素的味道了。”
鵲舟聞言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沒吧,我就聞到我香水兒的味道了啊。”
文硯無語,“你一個B你能聞到個屁的信息素……等等,什麼香水?”
文硯深吸了一口氣,除了他的信息素味以外,他沒聞到任何其他的味道。
鵲舟轉身去把床頭放著的小香水瓶子拿過來給文硯看,介紹說:“這個,我秋遊的時候買的,臘梅味兒的,特好聞,我的催眠神器。”
恰好曾擁有過臘梅味信息素的文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