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句話,如一道驚雷劈下,順順利利轉移了鐘楚的全部想法。
她的表情有瞬間空白,差點咬住自己的口腔內的軟肉。冷靜的姿態完全繃不住了,不敢相信安雁清話中蘊藏的含義,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其他兩間房間門口。
房門關著,看不出內裡情況。她這會兒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了,麵對安雁清這個混蛋,直接撕破臉皮都是輕的!
她臉色青白,指著房門問:“哪間是次臥?”
安雁清推開次臥門,打開燈,順便睨她一眼,聲音不冷不熱:“鐘大小姐在外麵的風流名頭,可是如雷貫耳。就隻是跟我同睡一張床而已,怕了?”
鐘楚紅唇輕抿,狠狠回瞪回去,不甘示弱:“到底誰應該怕誰?”
她自來因為出眾的家世和藝術天賦深受追捧,圍繞在她身邊的鶯鶯燕燕、男女老少都不在少數。多的是人想靠著她這位鐘家的掌上明珠,一步登天,攀上鐘家這座巨木。
安雁清這麼多年娛樂圈生涯中,幾乎做到零緋聞的記錄,一向與人保持距離,身邊乾乾淨淨。讓一眾狗仔偃旗息鼓,對她的私生活毫無興趣。
兩人在外界的名聲完全是兩個極端,但鐘楚就算心中打怵,這會兒也絕不可能在麵上落得下風。
安雁清臉上帶著淡笑,安靜望著她,似乎看出她的色厲內荏,輕輕巧巧將話還了回來:“試試?”
兩個字,鐘楚便已啞口無言。
她心裡憋悶得厲害,有火發不出,隻能用力推開安雁清,直接進入次臥。
外麵客廳已經夠空了,除了必要的家具外,什麼都沒有。這裡麵倒好。
——是非常好。
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連床都沒有!
鐘楚怔怔望著空無一物的房間,再多的家教修養,都控製不住心中這會兒想要罵臟話的衝動。
安雁清又打開另一間房,回身望她。鐘楚敢肯定,在這一瞬間,她從安雁清臉上清清楚楚看到一絲淺淡笑意。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嘲笑!
她不信邪,又快步走進這間房間,登時與其他幾個自己打了個照麵。
這間房間滿牆都是鏡子,旁邊零零散散放著一些還沒拆封的健身器材,角落裡還有一些直播和錄音設備,看起來是專門設置的多功能房。
反正一眼望去,就是兩個大字,沒床!
鐘楚手指重重按著門框,閉了閉眼睛,勉強心平氣和問:“那我今晚住哪兒?”
安雁清在她身後站著,跟她一起望向裡麵。聞言,她與鏡子中的鐘楚對上視線,唇角微勾:“不是要試試嗎?你慫了?”
鐘楚岌岌可危的理智的弦驀然崩塌,在衝天怒火中竭力保持一絲平靜:“我自小到大,可沒有跟人同床共枕過。你如果不怕半夜被我一腳踹下去,大可一試。”
這顯然是擺在明麵上的威脅了。
安雁清跑行程累了一天,身心俱疲。倘若她真要勉強,鐘楚絕對會搞得她一夜難眠。
這威脅十分符合鐘大小姐的脾氣,安雁清攤開雙手,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做出妥協:“被褥倒是有套備用的,你可以打地鋪。”
打、地、鋪?
鐘楚這下徹底被她給氣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問:“讓我打地鋪?”
“安雁清,我們已經領證了,我是你老婆!領證頭一日,我來你家,你讓我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