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雁清則說賀玉對她隻有利用,告誡她遠離賀玉。
雙方各執一詞,鐘楚夾在中間,身心俱疲。
她和安雁清當初鬨翻,或多或少有賀玉的原因。
現在兩人的關係稍稍回溫,鐘楚想問安雁清,賀玉口中,她搶了她Mr的雜誌封麵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她抬頭看了安雁清一眼,話到口邊,又忍住了。
不著急,事情已經定下,就算要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況且,就算她情理上再偏向賀玉,資源已經是安雁清的了。她還真能仗著領證的身份,強逼著安雁清讓出來嗎?
鐘楚做不出來這種事。
安雁清慢條斯理吃飯,她吃飯速度不快,不疾不徐,細嚼慢咽,動作優雅細致。
粥是簡單的白粥,味道卻不差。隻是鐘楚食不知味,無心用餐。視線倒是被安雁清的動作吸引,望著她怔怔出神。
她和安雁清分開多年,這次的重逢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這一日的交集,加起來比她們分開後這麼多年加起來的都多。
她的思緒在某些時候,難免會被眼前這人熟悉的模樣所牽引,回到少時的記憶中去。
安雁清瞧著冷歸冷,好像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裡,實際上卻不真是個好欺負的性子。鐘楚懟她一句,她就能給她還回來。旁人欺負了她,她就要想方設法報複回去。
正如賀玉所說,她不是個好東西,不擇手段,性情涼薄。
鐘楚怎麼能不知道呢?
鐘楚明明很餓,卻徹底失了食欲。再看安雁清這張熟悉的漂亮的臉,心中壓抑的怒火不斷高漲。
“看我做什麼?好好吃飯。”安雁清說。
她淡淡抬眼望她,語氣仍然平靜無波。鐘楚的怒火仿佛被漫無邊際的海水包裹,很快熄滅在無儘的冷意當中。
鐘楚冷哼一聲,在安雁清莫名的眼神中低下腦袋,埋頭喝粥。暗想,這討人厭的家夥。
什麼事情能讓安雁清這樣的人失去冷靜?
這該死的冷靜和克製!
吃完飯,鐘老爺子派來接她們的司機也到了門口。
時間掌握得很好,司機送她們到鐘家的時候,時間剛好九點。
兩人進去鐘家老宅時,鐘老爺子安穩坐在主座,雙手交握著拐杖把手,神情嚴厲,注視著她們走入廳內。
這位鐘家曾經的掌權者頭發花白,精神矍鑠,不怒自威。他在廳內,整個屋內的氣氛都莫名沉重壓抑起來。傭人們輕手輕腳,個個神情嚴肅,絲毫不敢鬆懈。
安雁清與鐘楚一前一後進來,中間仍隔著一個空白人形的間隙。
安雁清在鐘老爺子麵前停下,微微垂首,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拐杖上,率先喚道:“鐘爺爺。”
鐘家與安家說是世交,其實都是早幾輩的關係了。安家越發沒落,到安雁清父親這一輩這兒,不肖子孫連祖輩留下來的產業全給丟了。
鐘家則靠著幾代人的勤勉努力,將鐘家旗下的各種產業做得風生水起,一躍成為N市乃至華國知名的巨頭。
鐘老爺子身為這個偌大商業帝國的實際掌權者,威勢自不是常人所能比擬。
拐杖稍微一抬,鐘老爺子的視線從鐘楚臉上移到她身上,麵上終於帶了點笑,衝淡了壓抑的氛圍:“小清,你們小兩口昨天相處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