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現在深受蘇醫生所謂的“學習資料”的影響,滿腦子隻有黃/色廢料。
她明明聽到了安雁清話中的內容,可就在安雁清開口之後,不知是受到她的聲音、還是話中內容的影響。
她先前腦海中一直反複重播的澀/情畫麵中,那個嫵媚多情的主角的臉,莫名其妙換成了安雁清熟悉的容貌。
她一貫冷淡的表情不複,眉梢輕抬,一雙眸子含著水霧,望向她的眼神潮濕迷離。臉頰像是被熱氣熏成酡紅,優美脖頸用力揚起,宛如一張繃緊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能拉斷。
鏡頭向下移動,她曼妙的身軀微輕抬,雙手死死抓著床單,在其上抓住幾條褶皺。指節用力到泛白,白皙手背上青筋畢露,似乎正沉浸在什麼回味的餘韻中無法自拔。
那聲讓鐘楚麵紅心跳的慵懶呻/吟,同樣變幻成了安雁清的聲線。
聲音略帶些啞,仿佛含了細碎冰粒的飛雪。雪花紛紛揚揚灑下,被鐘楚滾燙沸騰的思緒融成一灘春水。
而畫麵中的另一位主角,正在興儘之後的餘興中輕笑一聲,□□光潔的雙臂沿著安雁清的肩膀上爬,蛇般纏繞住她的身軀。
兩人的肢體親密無間糾纏在一起,而她側首,在安雁清的脖頸上落下細密吻痕。
隨著這人的動作,被子下墜到腰身,她光潔的肌膚同安雁清一樣,身上到處布滿靡麗的紅痕。
鐘楚恍恍惚惚想,這淫/靡曖昧的痕跡,與安雁清腰後因過敏而起的連串紅痕,何其相似?
恰在此時,與安雁清親密糾纏的人影分開,女人慵懶抬眼,媚眼如絲,趴在安雁清的肩頭輕輕喘息。
那被如瀑發絲覆蓋的臉頰終於露出半邊,鐘楚定睛一看,簡直如遭雷擊。
——那竟是她的臉!
春水被一塊巨石毫不留情砸開,如同直直砸在鐘楚的天靈蓋上。伴隨一聲轟然巨響,水花四濺,春水悉數消失得無影無蹤,露出其後正常狀態下的安雁清的臉。
現實中的她微微皺眉,神情疏離冷淡,眉眼如同籠罩一層薄薄的晨霧,遮掩了具體情緒。
她的聲音柔和,輕緩重複道:“鐘楚,今晚我們......”
上次安雁清的話,將鐘楚的神智帶到某個不可言說的地界。而這次她的開口,仿佛於冥冥之中按下無形的開啟按鈕,鐘楚一直僵硬的身體總算有了些反應。
她呆呆抬眼,眼神與鏡中的安雁清方一接觸,還沒等安雁清看清她此時通紅的麵色,她就忙不迭轉開視線,身體瞬間如受驚的小鹿突兀一顫。
小保險箱起先在她腿上,被她虛虛搭著,這一下身體本能的反應,連她自己也始料未及。保險箱被撞飛下去,軲轆軲轆滾進座椅下方。
鐘楚沒著急去撿,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握成拳。漂亮的眸子睜得溜圓,滿臉不可置信,喃喃道:“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安雁清眉梢輕揚,微不可查動了下身體,似乎想回頭望她,但終究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她隻從後視鏡裡,望著鐘楚驚慌失措又被紅霞暈染的麵容,平靜問:“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