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車子已經進了車庫,剩下的讓車庫工作人員來就行,笪淩順口讓車庫人員記得檢修一下這輛車的方向盤。
司淼不明所以,回答道:“第一次見麵的關係。”
笪淩的聲音低沉:“第一次見麵就送他音樂會的門票?”
滴,指紋解鎖。
司淼一邊進門,一邊疑惑地看他:“他票弄丟了,正好我有多餘的,就分他一張,有什麼不妥麼?”
不知道是哪個詞戳動了笪淩的神經,他臭起一張臉,不說話了。
臉色冷冰冰的,眼神也冷冰冰的。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管司淼說什麼,他都沒再開過口。
晚上時,也是如此。
司淼胡亂地推他,但那臂膀鐵一般堅硬,胸膛肩背山一般寬闊,燈光讓陰影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將她整個人都圈進他的範圍裡,怎麼也推不動。
寬厚的脊背布滿淋漓熱汗,男人不發一言,動作卻粗.蠻。
司淼有些受不住,晶瑩的淚都被逼了出來。
但不管她怎麼哭求,笪淩都不停。
直弄到夜半三更,司淼昏睡過去,這場運動才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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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淼發燒了。
起初是低燒,司淼起來時隻覺得有些頭暈,身體也使不上力氣。她還以為是昨晚花費了太多力氣,便沒多想。
忍著羞澀,強撐著給自己抹了消腫的藥後,疲憊感更重,眼前更是有些發黑,走路也開始吃力。
司淼隻好請了假,打算在家裡休息一天。
她習慣性地想要給花花草草們澆水,但隻澆了兩盆便覺得手臂發酸,腰側也隱約在疼——昨晚男人的手按在腰間,力道之大,留下了青.紫.印.記。
雖然她是不易留疤體質,但卻容易留下其他的印記,皮膚嬌嫩脆弱,哪怕被輕輕掐一下,都能留下印子。
司淼輕緩地呼了口氣,沒有再勉強自己,把水壺放在小幾上,在搖椅上坐下,慢慢休息,恢複體力。
不知不覺間,她睡著了。
……
司淼是被前來打掃的家政阿姨叫醒的。
家政阿姨姓王,司淼習慣喊她王姨。
王姨是個熱情的性格,嗓門也大,在她耳邊咋咋呼呼地喊時,她很難不醒。
雖然醒來後,感覺頭暈不但沒緩解,反而更難受了。
司淼捂著額頭,微闔著眼,聽王姨嚷喊。
“司小姐,你發燒了!你臉燒的這樣紅,溫度這樣高,還是趕緊去醫院打個點滴吧!”王姨一邊說,一邊扶她起身。
“司小姐,我送你去醫院吧?”王姨熱心地問。
司淼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用了,我找喬師傅來就可以。”
王姨是知道她有專屬司機的,便沒拒絕,但還是忙前忙後,給她準備了一杯溫水,裝在保溫杯裡遞給她。
“司小姐,帶上這個吧!”
司淼收下了她的好意。
她站在門口等喬師傅過來,因為身體沉重,頭疼眼暈,便靠在門邊,頭倚在門框上。
司淼看了眼手機。
屏幕一片漆黑,隻顯示了日期和時間。
沒有來電,沒有消息。
司淼把手機放進包裡,沒有再看。
她現在很累,不想再焐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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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師傅想要打給笪淩,被司淼阻止了。
“彆打了。”她疲憊地搖頭,“他沒空來的。”
打給他,他也不會來。既然這樣,還不如彆打了,省的讓她更失望。
喬師傅猶豫不定:“您發了四十度的高燒,該讓少爺知道才是。”
司淼隻是搖頭。
昏沉的疼痛一陣又一陣地襲來,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喬師傅隻好作罷。
在醫院打點滴的時候,司淼意外見到了一個“熟人”。
梁複看見她,驚訝地挑了一下眉,乾脆進了病房,毫不見外地在椅子上坐下,打量她通紅的臉,道:“你這是發燒了?”
司淼微闔著眼,不想理他。
不知為何,她對這個人天然沒有好感,總覺得他藏了一肚子壞水。
沒有得到回答,但梁複並不在意,他微微歪著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司淼,突兀地問:“笪淩知道嗎?”
司淼終於肯看他一眼。
這一眼讓梁複猜出了些什麼。
他笑意加深:“哪有女朋友生病了,男朋友都毫不知情的?”
頓了頓,他說:“我猜,你是不敢告訴他吧。”
“為什麼呢?”他語氣懶洋洋的,透著一股欠扁的意味,“讓我來猜猜,是怕他覺得你是故意裝病要博取他的注意力?不想被同情、被可憐?”
司淼抿直唇角,閉上了眼睛。
梁複故作驚訝地說:“啊呀,看來我全部猜對了。”
他歎了口氣,像一個長輩一般循循善誘:“我還猜,他從來沒有和你說過他愛你吧?”
司淼猛然睜開眼,怒視著他。
梁複毫不避諱地直視她,笑著說:“他句句不提愛你,那你為什麼還非要和他在一起呢?”
司淼眼睛微微睜大,心中有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測。
梁複輕言細語地誘惑她:“為什麼不看看彆人呢?如果你跟了我,我會對你很好的。”
司淼的嗓子有些啞,冷冰冰地看著他:“你撬你好兄弟的牆角,不怕他知道嗎?”
梁複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會告訴他嗎?”
他走近一步,像一個步步逼近的惡鬼。
“你敢告訴他嗎?”
司淼的臉色隨著他的不斷前進而越來越蒼白。
梁複終於走到她的病床前,微笑著低頭看她。
“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他是信我,還是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