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的事?那估計會很無聊。”
作為一名教科書級彆的“彆人家的孩子”,程汀南自十二歲的時候被送往國外讀書,印象裡殘留的記憶好像就隻有偌大的教室跟外祖父家門口那棵兩個才能環抱的楊柳樹。
他說自己小時候的經曆無聊算是最實誠的主觀評價,畢竟那時候的他除了上課就是跟隨外祖父人情世故,幾乎沒有什麼閒暇時間。
對於比自己小了整整七歲、性子活潑好動的許言蜜來說,他大概就是學校裡最無趣的那類人。
“哎呦~彆這樣說嘛,我覺得很有趣啊~”
許言蜜頗為不認同程汀南對自己的評價,翹著嘴角扯了下他的臉,企圖讓他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
真是的,這人平時難道都不照鏡子的嗎?!有這樣一張臉,上學的經曆怎麼可能會無趣!
“阿喻~”她雙手撐著下巴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程汀南對上這樣的她自然是有問必答,奇怪的看了眼突然端起杯子喝水的的許照溫和父親,還是點了頭。
“什麼問題?”
“……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惹哭女孩子?”
程汀南:……
話說愛麗女士當年追求愛人程禹寒最艱難的時期,用來自我安慰最頻繁的話就是,上帝既然為他打開了一扇名為“才華跟樣貌”的門,那就勢必會為他關上一扇名為“情竇初開”的窗。
沒關係的,這個男人自己絕對會拿下,然後被死纏爛打長達一年之久的程禹寒就真的被她“拿下了”。
當然,年輕時候的程大畫師隻是性格內斂,不懂得用怎樣的方式接受國外女性過於熱情的愛意,要比如今的程汀南容易搞定太多。
大概是程汀南七歲那年,程禹寒帶著妻兒遠赴國外去看多年未見女兒一家的嶽父。
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喜歡子孫承歡膝下,尤其對遺傳了母親眼睛顏色的程汀南最為喜愛。
在俄國待的那兩個月,一老一小幾乎沒有閒著的時候,不是跑到小溪邊釣魚補蝦,就是鑽進林子裡爬樹掏鳥蛋。
愛麗雖然苦惱兒子每天都頂著一張花貓臉回家,可對上他藍盈盈的大眼睛,又難得見話少的他這麼開心,也就隨父親折騰去了。
程禹寒並不擅長人物畫像,但那時候卻沒擱三天為兒子畫上一張畫像,算是記錄成長。
隨著畫像上的笑越來越明顯,愛麗女士深覺或許把兒子丟給每天閒出蘑菇來的父親,也不失為一個良計。
可這個想法還未來得及實施就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蘇森公爵在郊外的彆墅並不是獨戶,周邊有零零散散的鄰居,並不常碰上麵,反倒是女兒女婿來了之後才開始熱絡起來。
其中一家鄰居有個八九歲左右的女兒,正是看樣貌表達喜歡跟討厭的年紀。
那時候蘇森公爵還在院子裡種上了紅玫瑰,七八月份的天氣,正是花開得嬌豔的好時候。
小丫頭借花獻佛,幾乎薅禿了蘇森公爵的小花園,笨手笨腳纏了個花束送給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沒想到卻被公事公辦訓了一頓。
“你折斷了外祖父最喜歡的花,外祖父一定會很難過,你自私,我不要跟你玩兒!”
程汀南的小臉兒有多漂亮是看周邊鄰居態度都毋庸置疑的,會吸引同齡人也沒什麼好意外,隻不過小丫頭表達對他的喜歡用錯了方式,平白破碎了一場美好的初戀。
許言蜜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沒忍住又笑了起了。
而且,我們的小程少帥這不也沒做錯什麼嘛。
據愛麗女士回憶,當時外出歸來的蘇森公爵看到自己慘遭“毒手”的小花園差點沒跪下祈求上帝,但又得知外孫為了不讓自己這個外公傷心,拒絕了一個小丫頭的表白,心情又開朗了起來。
果然,我的外孫還是明事理的,寶貝,下一次她要是再敢禍害我的小花園咱們就狠狠把她揍一頓!
年僅七歲的程少帥抿著唇,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後來預計在俄國待滿三個月的愛麗女士在兩個月的時候就帶著兒子丈夫匆匆回國。
開玩笑,要是再讓兒子跟那老頭兒待上一段時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有兒媳婦的可能了!
隻不過世事難料,之後的五年期間,他們兩夫妻要到處跑著畫景遊曆,實在沒辦法照顧一個還要讀書的孩子,幾經商討後還是決定把人送去跟蘇森公爵一起居住。
諸如評價女同學精心折起送他的愛心紙是在浪費資源,公開在課堂上表白嚴重影響了他上課。
甚至遇到過分的騷擾,能忍住不把人打一頓,隻是丟出宿舍已經是脾氣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