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熱 自身難保(1 / 2)

蕭融獨自一人回到住處,阿樹正坐在屋子裡,擦拭他那把大寶劍。

蕭融推門進來,關上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咳了個驚天動地。

嚇得阿樹直接把劍扔了,連忙跑過來,無比擔心的問:“郎主,你這是怎麼了?!”

他扶著蕭融,而蕭融咳的臉都紅了,好半天才緩過那一陣,緊跟著就痛心的跳腳:“我的劍啊!”

阿樹:“……”

等蕭融把劍撿起來,用袖子蹭了蹭上麵的灰塵,發現沒磕壞,他才鬆了口氣,慢慢坐下:“無妨,我沒生病,我這是喊得太大聲了,嗓子不適。”

阿樹不解,“郎主為何要大聲呼喊?”

蕭融沉默的盯著桌角,說出來的每個字音調都往下走:“因為屈雲滅是個大傻蛋。”

阿樹:“…………”

他默了默,小聲道:“郎主,這話在心裡想想就好,可千萬不要說出口啊。”

蕭融一秒恢複沒心沒肺的模樣,對阿樹揮了一下手,他端起茶盞,“怕什麼,我又不會在他麵前說。”

阿樹心說,這可不一定。

他家郎主平時很冷靜,但要是真的氣上頭了,他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彆看蕭融一口一個大傻蛋,阿樹看得出來,此時的他,還是很平靜的,甚至有些遊刃有餘了。

阿樹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見喝完茶的蕭融,把茶盞放下,他說道:“這幾日我不會再去找他了,佛子一事太過重要,我必須擺出我的態度來。”

主要也是因為屈雲滅給他機會了,要是屈雲滅真的無比堅持,甚至為了這個要殺他,那蕭融也不可能傻傻的非要跟他對著乾。

但既然他沒有,那就說明此事還有回轉的餘地,蕭融自然要努力爭取。

阿樹聽蕭融說起過佛子,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看到蕭融抬起臉,對自己討好的笑了笑:“不過,我之前話趕話的,走得太匆忙了,有一事忘了告訴屈雲滅,好阿樹,你替我走一趟吧?”

阿樹:“……”

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蕭融那裡半點動靜都沒有,他把門一關,也不出來,死在裡麵彆人都不知道。

屈雲滅站在校場,手持長刀,狠狠的劈向前麵的木樁。這樣的想法從心裡劃過,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蕭融那身子骨,簡直無時無刻不在讓他納悶,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前些日子吐了血,第二日就生龍活虎,然而第三日,又開始病殃殃的,彆說爬山了,就是多走幾步路,他都要歇一會兒。

但……

也是這樣的蕭融,在得知李修衡現身之後,一步一歇、大汗淋漓的走上雁門關,隻為了尋他,與他說說話。

屈雲滅在晨練的時候,最是心無旁騖,但今日滿腦子,都是蕭融蕭融蕭融。

一會兒是煩人的他,一會兒是可恨的他,一會兒又是天真的過了頭的他。

再次出刀,給木樁砍出一個巨大的豁口,卻沒砍斷,而且刀還嵌裡麵了,屈雲滅正煩躁著,還聽到不遠處有騷亂聲。

好生氣,想殺個人冷靜一下。

不再顧忌自己的力氣,屈雲滅用力一拽,就把刀拽了出來,而那木樁,也被他的天生強力給撅斷了。

轉過身來,那邊的聲音清晰了一點。

衛兵:“大王這時不見客,還有,你究竟是何人,該不會是偷跑進來的吧?”

衛兵問的理所當然,卻不知整個中原,隻有他們鎮北王的王宮能被人偷溜進來。

……

阿樹剛想解釋一下,那邊的屈雲滅眯眼瞧了他一會兒,突然,他神色舒展,眼縫張開,連這陰沉沉仿佛要下雨的天,都感覺可愛了幾分。

屈雲滅唇角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然後,他又冷著臉,對那邊的衛兵揚了揚下巴。

衛兵接收到這個信號,愣了一下,趕緊去告知同僚。

還在盤問阿樹的衛兵聽了,也有點愣,但還是把阿樹放進去了。

……

阿樹雖然長得高,可是他瘦,身上沒有二兩肉,加上平時是當仆從的,人也不是很自信,走在這滿是軍漢的校場當中,他連手都不知道該擺哪。

終於來到鎮北王麵前,近距離的看著威武高大、鋒芒逼人的屈雲滅,阿樹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

頂著想要逃跑的衝動,他對鎮北王行禮:“小人見過大王。”

屈雲滅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問他:“是你家主人讓你來的嗎?”

阿樹趕緊點頭:“是,郎主讓我來,給大王帶句話。”

屈雲滅撫著刀柄上的紋路,心想,文人就是事多,來認錯,居然還不親自來,讓個仆從代勞,不過,跟那些真正酸腐的文人比起來,蕭融還算是好性的,他也不必過多的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