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又開始做謎語人了。
“嗨呀,沒什麼。”晏瓊池收回視線,把玩手裡的扇子不再說話,逗她懷裡的小煤球玩,眉眼溫柔。
魚闕看了他半響。
覺得腦子裡過載太多,突然蹭地站起來。
貓子受驚,一下子竄到晏瓊池懷裡。
她連句再會也沒有,便告辭了。
*
魚闕回到她那個偏僻角落裡坐著,心裡一陣疑惑。
唉不是,她跑什麼?
怎麼不把該問的都問完?
不過說回來,晏瓊池變化太大,叫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不僅是樣貌……這個倒是沒什麼好說的,晏氏子弟生得都漂亮,最明顯的還是性格。
他……
好怪,找機會再看一眼。
抱膝思考良久,聽到報幕鳥叫她的名字,終於該她上場了。
平複心緒的魚闕抱劍上場。
她的對手是東皇殿妖修弟子。
又是東皇殿。
這幾日東皇殿在她麵前出現的頻次格外的多。
那弟子似乎是虎妖,身軀龐大頭上露著兩隻耳朵,影子將魚闕完全籠罩。
沒有和妖修切磋經驗的魚闕在心裡捏汗。
比賽開始,兩人相互作揖,雙方蓄勢待發。聽得一聲鈴響,還沒起勢的魚闕便察覺到妖修的淩冽殺意。
他的火係法術如密集的雨,伴隨著犀利的劍術和體術朝她攻來。
這人必定也是東皇殿未來的精銳,三種招式學得都不錯,還能以靈力畫符,一時間逼得魚闕是防不勝防。
在他的步步相逼之下,啟用雙魚瞳極力躲避的魚闕摸清楚他進攻的規律,但還是挨了一掌,她以劍插地滑出去好幾米才停下。
她倚著劍站起來,抬手擦去唇邊的血。
這家夥,是想要她死。
“都是你們害的。”那妖修攜劍攻向她時,突然說話了,“都是你們仙林宮害的!”
好話賴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
魚闕一手抵住銜尾劍尾身,靠著銜尾煞氣形成的護罩擋住了那妖修漫天火雨。
“師尊他——”
那妖修一刀劈砍在她麵前,咬牙切齒,隱約可見的獸瞳積滿憤怒:“若不是你們仙林宮,根本不會死,可恨你們還不承認,我要你去給師尊陪葬!”
兵刃相交,魚闕輕巧地翻身借勢躍上半空,撐在妖修的頭頂淩空轉身,趁他沒反應過來一腳踢在他腦後。
這一腳可謂是寸勁挑動泰山,踢得他踉蹌出去,兩人拉開距離。
她落地,雙手結印,有毒霧自體內溢出,在她周身化蛇,紫色的毒霧結成網,向四周彈射試圖網住妖修。
但妖修好似早就料到她會用毒,大火蔓延,試圖燒化她的毒霧。在他蓄力對付毒霧的同時,魚闕念咒,銜尾劍劍意分化,十六把劍出現在她身後,呈十六道光牢將妖修困住,將他同他的火幕一同圍困在劍意裡。
這時候妖修總算知道不對了,他是火靈根,而對麵仙林宮弟子是木靈根,火克木,而他的火經過特殊處理能燒掉那些該死的毒霧,為何一點作用也沒有?
在分神的一瞬間,那些霧氣形成兩條霧蛇絞住那妖修的脖子,將他舉起來,惡狠狠甩向一邊,一尾巴抽碎他的火幕。
妖修靠著劍站起來,低低罵了一句話,魚闕沒聽清,結印合掌,十六道光牢劍意逼近他,在一陣飛沙走石後,光牢炸裂。
那妖修竟然靠著引爆修為炸開了魚闕的光牢劍意,魚闕也遭到了反噬,嘴角溢血。
他低低地笑,而後站著的身形搖晃,一頭栽倒。
毫無懸念,魚闕贏了。
她沉默了幾秒,依照慣例規規矩矩地朝那個妖修作揖,收劍下台。
看見在台下等著的黎含光,以為她是在等彆人,點頭過後打算獨自離開,沒想到黎含光追了上來。
“魚道友真是厲害啊!”
黎含光被她的身法折服,鼓掌:“不過好幾個緊要關頭可以用你們仙林宮的術法困住他,你怎麼沒有用呐?”
被誇誇的魚闕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聲說,“因為我,並不是純粹的木靈根,學不太熟。”
“哈?可是你……”
木係靈根還分純粹不純粹麼,
能進七大仙門的修士實力那還能有假?
“我是水靈根。”魚闕說。
“哈啊?”黎含光更加詫異了,“那當初,你是怎麼拜上草台峰的?你不該拜入青鸞闕的麼?”
魚闕搖搖頭,不打算解釋其中緣由,隻說:“我不學木靈根術法也可以的,師尊的藥毒之理我也能學,這個容易些。”
“正好呢,我有認識的水靈根道友,介紹給你。”黎含光抄起魚闕的胳膊就帶她往外走。
“我就不去了。”
魚闕無心社交以及維護關係,她現在受了點內傷,得找個地方打坐修養才是。
“來嘛來嘛,你現在是白珊的師姐,也是我們的朋友,一個人待著多沒意思呀。”
拗不過她,魚闕隻好應允了。
下場要穿過一道道的拱門。路上光影斑駁,明明滅滅落在安靜走路的兩人臉上。
“心情,為什麼不好?”魚闕突然出聲。
“啊?”
“你的眉頭一直鎖著。”
魚闕問,“發生了什麼嗎?”
黎含光摸了摸自己的眉間,自己也沒皺眉,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搖搖頭,“沒事,走吧走吧。”
這個方向……魚闕總覺得大事不好。
果然,穿過一道拱門到達觀禮台時,她刹住了腳。
隻見前方禮席上有兩個打扮都是世家子弟的少年,一坐一站,正在聊些什麼,聊到動情之處,坐著的少年握拳抵在唇上淺淺地笑起來。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晏瓊池,青鸞闕的晏道友!”黎含光大大方方向魚闕介紹,又側開身子,向少年介紹她:
“這是仙林宮的魚闕。”
兩人對視幾秒,晏瓊池也大大方方地同她打招呼:
“你好啊,魚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