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脈爭鋒14】 蓮一樣的少年(2 / 2)

“今夜拍賣最壓軸的是魔洲之物。”這群妖修喝多了,又開始議論起來,“我剛才打聽過了,想不到風家真是大膽,連魔洲的生意也敢做。”

“現在七脈六族有誰是乾淨的?”

“可恨那群人族,眼裡隻盯著妖洲,對他們自己人呢?”

”誰在乎人族!呸,一群道貌岸然的東西!”這妖修啐了一聲,“自從我們妖洲降了人族,就一直受那群老兒掣肘,戒律多得不得了。”

“就說七脈爭鋒上發生爛事,青岩真君好歹乃我族精銳,一是沒證據二是嫌疑人明明確確,為何偏把他和魔洲聯係在一起,搪塞我們?”

“簡直欺我妖洲太甚!”

“聽說殺了青岩真君的還是個仙林宮的嫡傳修士?仙林宮也不見得乾淨,他們煉的丹藥吃不得的。”

“東皇殿那群人都是瘋子,希望有一天那個仙林宮的小賤人能落到他們手裡,我倒要看看她會是個什麼下場,東皇殿的老二都不小,便宜她了。”

另一個妖修哈哈笑起來,在懷裡的清郎身上亂摸,清郎嬌嗔扭捏,風情不輸女子。

“要是東皇殿用完還活著,我也得教教她什麼是妖洲的尊嚴不可玷汙!”

晏瓊池抬臉,緩緩掃視屋內說笑的眾人。原本吧唧吧唧吃奶糕的黑貓也不吃了,原本萌軟的眼睛凶狠如惡鬼。

“它怎麼了?”

妖修被那貓似蛇非蛇的瞳孔嚇到了,伸手想趕它,被一口咬下好大一塊皮肉,大聲嚎叫。

旁的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聽細微的哢哢回響聲後又是什麼東西被穿透。

幾縷發絲細軟的劍蛇穿透了喉管,將在場的每個活物都串聯一起。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低下眼簾去看貫穿自己脖子的銀絲。

這群妖修好歹也是金丹的修士,這種程度的傷不至於一擊致命,而那些清郎痛得撐不住,脖子被劃開半邊,躺在地上好似死魚那樣喘氣,不一會就氣絕身亡。

銀線鋒利如刀著實詭異,卡得他們上不去下不來,要掙脫的唯一辦法隻有自願切斷半個脖子。這銀線似乎還會蠶食他們的修為。

一動不敢動,維持姿勢轉動眼珠看向劍蛇的源頭。

溫和且沉默的少年此刻站起來,湊近方才說話最難聽的那個妖修,俯身湊近他:

“方才仙長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你、你是什麼人?”

見他逼近,那妖修下意識想想躲,可一動,銀線便將喉管割裂,鮮血溢出。

“我?不過是個清郎罷了。”

晏瓊池一邊說話,一邊抽出那妖修的佩劍,劍尖沿著他腹下滑落,“你方才說的什麼。”

“沒什麼……你你你,不知道哪裡冒犯了道友,還請明示,放了我吧……”此人嚇得語無倫次,眼睜睜看著劍刃停在兩腿之間,那是冷汗涔涔動彈不得。

隻要噗嗤悶響,妖修驕傲的寶貝已然是開了叉。

他痛得大叫,身體作勢跌向一旁,作為亂動的代價,銀絲割開了他的半邊脖子。

瀕死的魚一樣喘氣,眼睛死死盯著麵前這個來曆不明的少年。

“怎麼了?”門外守衛聽到了那妖修聽見慘叫,問了一句,隻聽劍蛇哢哢回響,門外也沒了動靜。

晏瓊池眼神轉向方才那個將他認成清郎的妖修,抽出腰間封著的乾坤尺,一句話沒說,抬手就是一劈。

人首分離。

“你你你……”

回身踩在死魚一樣的妖修臉上,冷笑,“希望你下輩子能夠知道何為禍從口出。口無遮攔就罷了,你說話好難聽,我不喜歡。”

他又歎氣,“真是討厭粗魯的人啊,粗魯的人配有來生麼?”

說罷,他抽出了那兩個妖修的神魂,手指合攏,生生捏碎。

“你、你也是修士吧?擅自對其他修士出手,你不怕訓誡堂麼?”

其他人哪裡見過這麼陰毒的手段,那是嚇得一動不敢動,這個時候倒是記得將戒律搬出來震懾。

“妖洲和魔洲有勾結罪無可恕,”晏瓊池換了個義正言辭的語氣,非常認真:

“我這是在肅清叛賊,替天行道。”

又想到了什麼,說,“今天我心情還不錯。請你們做夢,如果能醒來,還希望仙長們能忘掉今天的不愉快啊。”

那隻貪吃奶糕的黑貓化身為蛇,口中有紫霧噴射,霧裡沒有毒,是能令人昏睡的麻藥。

隻不過中了這紫霧的人,至此開始,要在夢裡經曆三千個夢魘才能醒來。

銀線劍蛇寸寸回縮少年袖內,屋內眾人紛紛倒地,開始口吐白沫控製不住地痙攣。

晏瓊池離去前,想了想,憑空變出一個腰牌,隨意拋在這些人中,頭也沒回地拂袖走了。

耳聽得鐘鼓聲聲,預示今夜的重頭戲即將開場,他也正是為這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