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闕看著他,沒出聲。
他身上的蘭花香氣十成十,是她熟悉的氣息。
可是很怪,像是刻意的營造模仿。
眼神,好像也不太對。
“怎麼了?”見魚闕目光狐疑,他拿出白玉扇子遮擋,有些嬌嬌。
小動作也像,這種偽善的嘴臉那是一模一樣,但……還是不對。
魚闕皺著眉離席。
不消多時,少年手邊突然遊曳上一尾小魚,呆頭呆腦的,叫他看了心生歡喜。
小魚嘴裡吐出幾個泡泡,寫著:“能否借個地方說話?”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起身和風化及道一句有些事情要處理,也起身離席。
“晏道友和魚道友他們——”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黎含光,她看向白珊,語氣略有擔心。
雖然、雖然魚闕也是朋友,但是……啊呀,是她對不起白珊了。
白珊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立馬明白她的意思,連忙擺手,表情真誠雙手合十:
“我看他們天造地設金玉良緣金童玉女合適得很,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違和!我們隻需要默默合手祝福,中洲世界將會變得美好光明。”
”啊?”黎含光疑惑的扣扣頭。
沒懂。
*
九樞塔,拐角角落。
身穿玄女絳的少女和白衣少年對立而站。
“寶花玉露。”
少年將一個青瓷瓶子遞到魚闕手裡,明晰如玉的臉上是真誠關切:“你記得吃。”
見她不出聲,又問:“怎麼啦?”
“你……”魚闕抓緊那個瓶子,眯起眼睛打量麵前的人,“你不是晏瓊池,你是誰?”
麵前的人和晏瓊池長得一模一樣,雖然也有他的氣息,但……感覺不對。
絕對不是本人。
“啊呀?被看出來了嗎?”
少年被她玄女絳上繡著的精致漂亮的蛇吸引,原本漆黑的烏眸變成菱花蛇瞳,隱隱泛著綠光,搖頭晃腦誇讚:
“今天穿的衣服好漂亮,我喜歡。”
“你是誰?”魚闕退後一步,冷笑。
她一動,玄女絳上的蛇好似也跟著在動,閃閃發光,很是漂亮。
這家夥果然不是晏瓊池。
套著他的皮相,想做什麼?
“我是誰?”
他湊近魚闕,歪了歪腦袋,口縫裂開白牙森森,語氣好似撒嬌的大貓:“喵。”
喵?
魚闕頭皮發麻,隻覺得驚悚。
雖然和晏瓊池長得一模一樣,但、但他怎麼能頂著他的臉……做出這副樣子來?
被這一個嬌嬌的喵震驚的魚闕忍不住摁上劍柄,冷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語氣……真有煤球撒嬌喵喵叫的意思。
嘖,該不會真是他那隻肥貓吧?
“不必害怕,我和少主的魂魄同源,我是我,也是他。”
少年見她一臉驚駭,大大咧咧地笑道:“你要是有什麼話,對我說也是一樣的,我保證他都能聽見。”
原來是他弄出來的分身麼?
或者是……人骸?
“他在哪?”魚闕皺眉看了他半響,終於把視線挪開,“為何讓你頂替上場?”
居然不在。
可惡。
“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乖得像一隻大貓貓,又或者是尾巴搖得很歡的蛇,“很快會回來啦,如果實在想念,把我當成他也可以,畢竟我也是少主的一部分嘛。”
“這倒不必。”
魚闕哪裡見過晏瓊池露出過這種歡脫可愛的表情,覺得有點恍惚,當即拔了手中的青瓷瓶,仰頭猛灌寶花玉露。
是她不夠清醒了。
*
兩人談完話回來,早間比賽開始。
魚闕情緒不大好,總感覺憋著一口氣。
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也不太清楚。
她把這口氣用在了對手身上。
有了寶花玉露的加持,運轉靈力更加容易了,魚闕早間的比賽算是順利,六場賽事並無敗績。
隻不過人群裡總有那種令她厭惡的視線,一直在注視著她,叫人渾身不舒服。
又是一場勝績後,魚闕下場,正要去找白珊,在穿過拱門時,被人攔住去路。
抬頭一看,還是東皇殿弟子。
一男一女,臉上有部分獸類的特征,似乎是狐狸和狗。
“想做什麼?”魚闕原本不怎麼樣的心情這會更是跌落冰淵,直接將銜尾劍拔了出來。
那個叫邊知夜的家夥催發她的心魔讓她惱怒不已,對東皇殿的感觀已經降到最差。
還敢出現在她麵前……
“魚道友,我們師兄有請。”
兩人無視她眼裡的敵意,側開身子請道:“我們的邊師兄知道某些關於魚氏的消息,希望能和魚道友當麵細說。”
魚闕看他們半響,鬆開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