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見 魚入水,鳥入雲,走獸入林,方能……(1 / 2)

玉山枕 周二娃 3617 字 9個月前

顧司宜能下床那日,宮中便迎來了登基大典。

五更天時,顧司宜便聽到宮中的號角,鑼聲。天未亮,今日下了些蒙蒙細雨,但這並不影響大典進行。

她攏著薄披風站在院內台階上,門口侍衛調走好幾個,隻留下了小安一人。

她雖未見過此場麵,可也見過史冊記載聖賢帝登基。

潯安不是政治中心,太後匆匆舉行這登基大典,求的便是一個名正言順,換句話來說,也是能明目張膽參政。接下來,便會是都處營鐘家頂替顧氏的位置。

“姑娘怎起的這麼早。”柳兒揉著眼走到她的身側,顧司宜淡淡一笑,說,“這宮裡太吵,怎還睡得著。”

她瞥見天上飄起了天燈,她心知景聽塵出發前去關衛了,那盞天燈算作是道彆。

柳兒順著顧司宜的雙眼望去,被那盞天燈所驚豔到,忍不住了讚歎,她說,“大帥每次來看姑娘走時定會放盞天燈,大帥為何不親自同姑娘道彆,要借這天燈來訴。”

顧司宜緊緊盯著,一臉欣慰,“塵姐姐從小便在軍營長大,小時候我倆難得見上一麵,每次見麵她都會帶我去放上一隻天燈。”

柳兒品不出其中的意義,一聲怪鳥叫將顧司宜拉回思緒。

顧司宜聽到隱仙殿傳來的聲音,抬起頭,朝著門口張望,“此處離司禮監較近嗎?我近來怎麼總聽到先帝飼養的那幾隻鸚鵡在叫。”

柳兒細細一聽,說,“太後賜給了二公主一隻,這不,二公主就住隔壁的隱仙殿中,姑娘自然聽得著。”

顧司宜想起那日季般般的眼神,冷的叫人可怕,卻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柳兒看著顧司宜聊起了八卦,“曾聽聞,先帝入主東宮為太子時,與宮外一戲子誕下過一女,皇家覺得此事不體麵便未曾聲張,這二公主便是當時那孩子。”

顧司宜在宮中多年,也未曾聽過這消息,她不由地說道:“倉處營的紀氏還真是深藏不漏,既是覺著不體麵,按照敬元皇後的性子又怎會讓這孩子長大。”

敬元皇後是個狠角,顧司宜也不是第一次知道,當年太子和她的婚約便是皇後一手促成,有了七處營,這太子日後登基便少了障礙。

若不是顧家出了此事,要不了多久她也該履行那場婚約了,顧司宜腦中浮現出那夜的場景。

那夜刀劍射來時,太子甚至欲要拿她做這肉盾,直到她被叔父救下,太子死在她的麵前,那瞬間,她不是害怕,甚至是有點慶幸。

紀家為何要替先皇養這個女兒,顧司宜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

為何又偏偏要在聖賢帝死後才讓季般般以此事邀功回到宮中,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此事有人安排。

顧司宜悶聲咳嗽了兩聲,自打上次那幾棍子挨了以後,她仿佛留下了後遺症。

柳兒撫上她的後背替她順氣,“往前走天兒要轉涼了,姑娘進屋去歇著,我去禦藥房再瞧瞧還有沒有法子。”

柳兒走後,顧司宜坐在院落內,直到天大亮,她方才聽到外麵有聲,於是站起身朝著大門而去。

抬眼間,便瞧見季般般與允喬站在門外,小安恭敬的對著顧司宜行了禮,“姑娘,公主說太後賞賜的鸚鵡飛進了瓊露殿,不知姑娘可有瞧見?”

季般般一臉坦然,一絲雜念的樣子也沒有。

顧司宜撇了一眼,答道:“不曾看到,公主可去彆處尋尋。”說著準備關上大門,卻讓允喬攔了下來。

“姑娘,得罪了,今日一早奴婢給它喂食不小心開了籠子,看著它飛了進來,姑娘可否讓人找找?”

顧司宜朝著院中看了一眼,說:“柳兒去了禦藥房還未回來,我有傷在身,怕是幫不了你,待她回來我可讓她仔細幫二公主找找。”

季般般把住門框,說:“畢竟是長了翅膀的東西,又是太後賞賜的,丟了怕是不好交代,姑娘應該懂這個理。”

顧司宜手勁過小,季般般麵上噙著一抹笑意,竟讓顧司宜有些慌張。

她對著小安說道:“太後賞的東西,若真飛了進來,丟了怕是也會連累到瓊露殿,我是代罪之身,禁足在瓊露殿。”她將目光移到季般般身上,“要找也隻能是二公主一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