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宜跟著季般般來到正屋,隻見那鳥站在杆上,伸長了脖子,附和著宮外的那群書生,甚是鬨的慌。
那聲音沙啞,顧司宜忍不住捂住耳朵,卻見季般般三兩下拿布繩將它捆了起來,用布袋套住了頭。拉著顧司宜出了正房,到了偏殿。
這裡是季般般的臥房,那鳥叫上了幾聲沒了動靜,這幾年,顧司宜住瓊露殿,也時常聽到鳥叫,何況這隱仙殿,養上這麼一隻玩意兒,怎麼得了。
顧司宜問道:“你套住了它的腦袋,若是死了怎麼辦?”
季般般倒一臉無所謂,倒了一杯熱茶,“死了倒清淨了。”
她的臥房沒有任何一件多餘的東西,除了圓桌上擺著瓜果糕點,其餘的地方連花瓶都見不著一個。
她找地方坐了下來,接過季般般遞來的茶水,喝了起來,這茶苦澀難入口,沒有半點回甘的感覺,她抿了抿嘴唇,放置一邊。
桌上的茶盤裡竟還擺上了許多糖果,顧司宜多瞄上一眼,那糖香味極重,在這糕點中格外突出。
“東西拿到了,望你記得答應的事情。”顧司宜站起身。
她看向季般般,季般般走在了她的前麵,她趁著季般般不注意,瞧瞧伸手拿了一顆糖,藏在袖中,她雖不願再想那夜的事情,可她似是覺著糖有所古怪。
那夜明顯是瞧見這糖紙,季般般神色變得不對,疑惑在她心裡埋下許久,但她還是不太確定。
門開之際,一陣風吹了進來,她不經意躲在季般般的身後,季般般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雙手背在身後,神色略微慌張,桌上整齊的糕點,最頂上那顆跌落在了桌上。
誰知此時,季般般淡淡一笑,又將那門緊閉上,“拿我的東西怎麼都不說一聲?”
顧司宜有些心虛,頭一次做這偷雞摸狗的事,經驗不足,漏了餡。
她側眼瞧著桌上跌落的糕點,結結巴巴道:“我。”她咽了咽口水,不知從何解釋。
季般般的雙眼透著笑意,可又帶著殺意那般,顧司宜有些害怕。
季般般將手伸向她的背後,試著將顧司宜藏的那顆糖拿回,顧司宜死死地捏著袖口,奈何沒有她的力氣大。
那糖終是沒有保住,季般般倒是淡定,拿回糖後,她看著手中這顆糖,嘴角微微上揚,那雙眼含情,叫誰見了都挪不開眼。
她剝開,塞進了顧司宜的嘴裡,“想吃跟我說不就好了。”
顧司宜不懂此舉,可也還是規規矩矩的吃了,她萬不能讓季般般看出,她對著糖生了疑。
她靠著牆,不敢動,嚼著糖道:“先前未嘗著這糖是何滋味,所以想帶顆回去再嘗嘗。”
話音剛落,季般般竟低下頭,朝著她靠過來,她的手在那一瞬間被牢牢地鎖住,季般般的唇壓了上來,瞬間又細膩輕點著她的嘴唇,一股熟悉的味道再次撲鼻而來。
顧司宜將頭側到一邊,懊惱道:“季般般,我沒這癖好。”
誰句話剛落,麵前之人毫無惱意,一手捏著她的麵頰將她頭扶正,“你沒有,可我有啊。”季般般輕抿著她的唇,微冷的舌乘虛而入滑入她的口中。
季般般另一隻手扣著她的雙手,她猶如碾板上的魚,任由宰割。
空氣一瞬間仿佛都凝聚了起來,顧司宜喘不過氣來,同上次不一樣,季般般倒是溫柔起了幾分,舌尖輕點著她嘴裡的糖果,貪婪地吸食著她口中的甜意,卻沒有絲毫想要奪走的意思。
顧司宜含糊不清地道:“你混賬。”她不知為何渾身軟弱無力,連掙紮的力氣都被消磨殆儘。
季般般呼吸她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何時學會罵人了,這樣我可不放開。”她扣著顧司宜的手更緊了些。
直到那糖化儘,季般般這才放開她,垂下眼簾她看著麵前的顧司宜,顧司宜麵頰上掛著淚痕,滿是委屈。
那雙鹿眼卻看著帶著些許羞愧,顧司宜算是能想明白了,不是糖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人。
顧司宜躲開她,她心跳的太快,不敢去看季般般一眼。
她剛想打開門,卻被季般般拉了回來,季般般拉著她到凳子上坐下,見顧司宜不情不願,於是摁著她,替她整理著淩亂的發絲,“彆動。”
顧司宜騰地站起身,推開季般般的手。
她低著頭,半晌,她才緩過神來,隻見顧司宜驟然抬起雙眸,冷眼道:“堂堂二公主,生的一副好皮囊,竟有此等癖好。”話到此處,顧司宜還是忍不住的臉紅了。
季般般也未有半分怒氣,顧司宜看向她時,竟在季般般的眼底看到了一絲笑意,這讓她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