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的檔案資料擺放在嚴愛國的桌麵上:無父無母,在收養院長大,隻是這個收養院現在查找不到了,相關地區的人員回複是收養院因為院長生病後來就沒人管了,偏遠地區,很不好經營下去,收養院院長死後,收養院就關閉了,裡麵的人員都被轉移去了其他的收養院。
“陳好然…”陸清坐在嚴愛國身邊,拿著資料看了一遍,自言自語道:“嚴隊,這陳好然也是一個可憐的人,靠自己努力讀書畢業考證找工作,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很大問題。”
“日子曾經過得這麼艱苦的人,怎麼會甘心拘泥在那麼差勁的診所裡呢?”嚴愛國瞥了一眼陸清。
陸清迅速反應道:“他是有目的的?”
“好好查查他的人際關係。”
“好!”陸清剛說完,他看了一眼嚴愛國,小心翼翼道:“周燃被收押了。”
“嗯。”嚴愛國點點頭。
“我這幾天一直在思考周燃殺應朝南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就是複仇…”陸清道目光投向嚴愛國。
“所以你覺得就這樣可以結案了?”嚴愛國語氣裡帶著質問。
“可她殺人是事實,就算知道這裡麵的真相,難道就能讓這個事實改變?”陸清有些不理解。
“追拿犯人,理清真相,不存在駁論,如果我們不能把犯人的作案動機了解到最深處,其實一件犯罪的本身,並不定像表麵那樣,一目了然,很多時候,案件本身是被很多不可控的人心在推動,如果我們不在乎這些,那麼我們就無法在預防犯罪這條路上給予他人明燈。”嚴愛國說這番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莫守聰的樣子。
他生機勃勃講述自己對這個事業的熱愛,以及他最終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嚴隊,我錯了。”陸清似懂非懂的點頭。
“去做事。”嚴愛國的語氣平緩道。
陸清的車被顛簸地像在跳舞,他感覺自己的屁股都在左右搖滾。
終於抵達到了一個落魄的房子麵前,下車後,陸清和一個同事走下去。
找了幾戶人家問了個遍,最後陸清來到一個木門緊閉的房子麵前,門上貼著一個喜字,看起來好像才貼上不久,窗戶上也有。
走過去,敲了敲門,半天,才傳來拖鞋摩擦地麵的聲音,沉重的腳步聲,慢慢悠悠帶著怒氣:
“還回來乾什麼?!媽的!吵老子睡覺!”
一開門,對方臉上堆積的憤怒看到陸清一瞬間就瓦解了下去。
陸清亮出證件,看著對方的表情疑惑中帶著害怕,詢問道:“你是陳星嗎?”
“是,有什麼事嗎?”對方拘束道。
“你認識陳好然嗎?”陸清的目光略過陳星,他擋住了室內大部分的空間,可是看得出室內很簡陋,牆壁上都好像不乾淨。
“他啊!不是死了嗎?”
“死了?你怎麼知道他死了?”陸清對陳星的觀察讓他從內心裡認定這個人,好吃懶做。
“都好多年沒看見過他了,不是死了是什麼?”陳星果斷道。
“那你沒有聯係過他嗎?”陸清聽陳星一開口,那嘴裡的味道就很重。
“聯係他乾什麼?都沒人要他,要不是我那個爹非要從大街上把他撿回來,我們自己都吃不飽還多一張嘴,不就是因為我爹神經病嗎?”陳星提及陳好然,語氣裡都是憤怒。
“你父親呢?在家嗎?”
“他早就死了。”
“方便進去嗎?”陸清見陳星一直堵在門口。
陳星的表情一下子不自在了起來,搖頭道:“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問。”
“你一個人在家嗎?”陸清詢問。
“啊,是啊。”陳星支支吾吾道。
“我們是警察,請配合。”
陳星嘴一抿,歎氣道:“還有我一個相好。”
“你剛結婚?”陸清看著陳星。
“是,剛結婚那婆娘就被我打跑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去辦手續,警官,我這不犯法吧?”
看著陳星露出討好的笑容,陸清表情嚴肅道:“你婚內出軌要法官來判,可是如果你涉嫌家暴,我們可以拘留你。”
“沒有沒有,我說錯了,她自己和我過不下去就跑了。”陳星快速改口。
“我們需要詳細了解陳好然的一些事情,你看進去方不方便?”
陳星迅速點頭,把門推開,指引道:“哦,這邊。”
室內的環境很糟糕,一進房,陸清就被一股像發酵的味道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身邊的同事張圖也受不了,兩個人快速跟著陳星走了過去。
水泥地麵的一個房間,擺著一張簡陋木板床,木板床上鋪著一層稻草,牆壁上刷了一層白漆。
“這裡以前是我爹的房間。”
“陳好然的呢?”陸清四處看了一眼。
陳星站在門口,對著床邊指了指:“也在這。”
“他們睡一張床?”張圖好奇地走過去。
“你們不是要來調查陳好然嗎?”陳星好奇地看向陸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