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鳥 這不就是定情信物嗎!(1 / 2)

沈酩殷推開如意院門的時候,卻漣漪正側坐在小秋千上睡覺。

她有說夢話的習慣,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了,直到長大後也沒改過來。

“沈酩殷你個大窩瓜,你知道給你買那些東西花了本郡主多少錢嗎,你個不識貨的,真難伺候……”

她越說有人的臉色就越難看,最終實在是聽不下去,他遞給側後方的小廝一個目光。

小廝雖然立馬心領神會,但難免還是一頭虛汗:“見過蕙安郡主!給郡主請安!”

突如其來的一聲撕心力竭的尖銳喊叫,直接將與周公打牌打得正歡的卻漣漪拉了回來。

猛地睜開眼睛,她懵懵的掃視一圈,最終目光定在那個負手而立的男人身上。如果忽略那張鐵青的臉,卻漣漪定是得好好誇上一句秀色可餐。

“秀色”開口了:“沈某竟不知,郡主對沈某的意見這麼大,連在夢裡都不願放過。”

眉毛抖了兩下,卻漣漪無地自容。

為什麼這一點前世今生沒變啊!上輩子也是這樣,她在夢裡說他是小白臉的話被聽了個原原本本!

其實也不能說沒變,畢竟上輩子的沈酩殷雖然聽到了,卻也沒說什麼,隻是笑笑問她要不要去吃全魚宴。

想到這裡,她抬眼偷瞄了麵前人一眼,嘖,冷得跟什麼似的,一看就是真的動怒了。

小指不自覺攥緊了袖子的一點,她像個認錯的小孩子:“夢裡的話才不作數呢,夢都是相反的,如果我在夢裡說了你不好的話,才證明我覺得你特彆特彆好啊。”

沈酩殷怒氣反笑,倒是有些佩服她這套信口開河的本事:“這麼說,我倒是應該謝謝郡主了?”

卻漣漪有個優點,那就是再冷的場子她都能假裝視而不見。

所以即使現在知道這人已經在被自己徹底惹惱的邊緣,她也得硬著頭皮接下去:“那還是不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聽到了一聲極其細微的怒哼聲,還是那種氣得不願意張嘴,直接從鼻腔裡發出來的。

活了小二十年,卻漣漪並不怎麼會哄人,尤其是哄他,畢竟……以前她都是被哄的那個。

但俗話說,沒吃過豬肉倒也見過豬跑,她清了清嗓子,學著小時候沈酩殷似天際雲朵的軟綿口吻,小聲收道:“你吃不吃糖啊?吃了糖就不會生氣了。”

沈酩殷眯了眯眼,饒有興趣地審視起這個性子跳脫的小郡主。

故意沒有回複她的問題,沈酩殷抬手把小廝抱著的琥珀拿出來,懶洋洋地丟過去:“你的東西,還你,以後彆再送了,我什麼都不會收。”

潤涼的質地貼在掌心,來不及深一步感受,卻漣漪著急地說道:“為什麼啊,以前你也給我送過很多東西啊,我不也沒有還。”

“我又沒說讓你也還。”

他促狹一笑,明明是極正派的長相,這麼一勾唇反倒是品出兩分痞氣的壞,跟他眉心的那一點朱砂格格不入,可偏偏又讓人覺得恰如其分。

卻漣漪握著跟自己半個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琥珀,有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硬是被堵死在半道的窘迫。

嗓子尖有點乾啞,剛想說點什麼,唇邊倒掛的大段討好就被男人不留情麵的一句話堵得沒活路。

“郡主,我沒工夫陪小姑娘玩,您行行好,彆打攪我了,糟心得很。”

暖烘烘的旭日不知何時被突然跑出來的陰雲遮蔽住,風勢愈加浩大,一陣陣地撞在門上窗上,烏泱泱的聲音好似孩童在哭。

幽靜如斯的房間裡點著香爐,是素靜的木香。

“他為什麼覺得我是在玩呢……”

小姑娘的臉埋在枕頭裡,軟綿綿的布絨將音色削得沉悶低啞。

鬱悶了好一會兒,她才不慌不忙地把臉從枕頭裡挪出來,但也僅僅是轉了個方向,側著眸去看手裡的琥珀。

殘存的光透過窗柩打進來,正好整個掃在琥珀上,小家夥亮晶晶的,被她這麼握在手裡簡直像握了個夕陽的分身。

腦袋猛地放空,她像個逃避夫子留堂作業的小屁孩,假裝平靜地看了琥珀一圈又一圈。

餘光一轉,最終定在琥珀邊邊的位置。

她唇邊下墜的弧度一滯,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來了精神,喊道:“花青,你進來!”

本就候在門口不遠處的花青聽到聲音趕忙推門而入,可能是聽出來房中人音色裡的急迫,她的步子也比往常快了不少。

“郡主有何吩咐?”

從小凳上“噌”地站起來,卻漣漪指著琥珀說道:“這不是我白日送給他的那顆,你現在去既霞軒打聽一下情況,彆讓他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