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鳥 這不就是定情信物嗎!(2 / 2)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沈酩殷。

隨著她的話,花青先是看了一眼那塊光澤動人的琥珀,雖然她不懂這等寶物該如何鑒彆,但知道服從主人家的命令就可以了。

福神行禮後一刻也不耽誤。

直到花青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卻漣漪胸腔裡的熱烈跳動都未結束。

心頭湧現出一種陌生的情愫,很怪,說不上來的怪。

小手下意識摸過去,掌心貼著皮膚,與那顆火熱的心臟隻有一層之隔,她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裡麵的不尋常。

屋外的風還沒結束,依舊是持之以恒的劇烈聲響,可那些聲音根本傳不到屋內人的耳畔。

花青很快就回來了,消息是從沈酩殷身邊的小廝口中打聽來的。

那小廝也是怕極了自家世子,聽花青來問,還左顧右盼地拉著她到了兩道牆之外才說出來。

“所以這塊琥珀是沈酩殷為了頂之前被他捏碎的那塊,才特地找出來的?”卻漣漪挑眉,咬重了“特地”二字。

白嫩的食指指尖推著桌案上的琥珀翻了兩圈,雖然是在問花青,但是滾燙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琥珀光滑的外身。

花青點了兩下頭,又把小廝剩下的話說出來:“他還說這是世子去年尋遍蜀京名鋪得來的,用心珍藏了好一段時間。”

得了令她欣喜的答案,卻漣漪很快就將午時那人的冷言冷語拋之腦後。

又讓花青端了個小盒子,她還謹慎萬千地塞/進去了好幾條質地綿軟的手帕,生怕以後哪個不小心把這塊被“特地”送來的寶物磕著碰著。

抱著小盒,花青問道:“需要放到庫房嗎?”

“不用,就放我床頭的櫃子裡即可,這樣才好讓我一睜眼便能看見。”

美眸笑得半合,雖然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可那張明豔非凡的小臉上倒是已經把“欣喜若狂”四個字烙印上去了。

收在廣袖之下的手早就攏成了拳頭,還躍躍欲試地晃了兩下。

她送禮物在前,雖然過程坎坷不平,但勝在結果無比夯實。

而且這還是他珍藏了許久的寶貝,如此這般豈不就算是交換信物了!

所以——這是沈酩殷給她的定情信物!

待花青出去,卻漣漪又拿出那塊已經做了七八成的木雕。

原先比手掌還大出一圈的沉香木現在被削去了三分之一,成了隻五指微收就能緊緊懷住的小鳥。雖然羽翼之上還待雕琢,但對於這個作品,卻漣漪是打心底裡滿意的。

說起來,這好像是她第二次給沈酩殷送木雕了。

不知不覺間分了心,二指相捏的小刀絲毫不客氣,在她另一邊的食指上華麗地留下了一條口子。

小刀鋒利,加上她推刀催木屑的力氣不算小,傷口直通兩側,而疼痛還沒來得及出現,殷紅的液體就汩汩流出,從指腹淌到了木鳥未完工的圓溜溜眼睛上。

倒吸了口涼氣,她趕忙放下小刀和木鳥查看傷勢,不想驚動旁人,便直接蹲下身子去拿先前堆在床底下的金瘡藥。

她運氣不錯,正好是她要的。

小心翼翼地把瓶口的紅布塞子拔出,又捏著小瓶的脖頸,慢慢傾斜,將色澤淡黃的藥粉撒在傷口上。

但運氣實在是不好,一個手抖,大半瓶金瘡藥都灑了出來,尤其其中還有好多都飄飛到了她的裙擺上。

她今天穿了件水綠色的煙羅錦裙,裙擺上原先繡是正是銜枝而飛的喜鵲,現下多了這麼一層,倒是讓它們顯得滑稽了不少。

掃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麵,卻漣漪的心又平又慌。

無可奈何之下,她還是低頭了:“花青。”

花青聞聲而動,似乎是習慣了卻漣漪惹麻煩的性子,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就是走過來溫柔地給她上了藥。

“郡主應該慶幸還好隻是傷到手,若是不小心上了容貌才是大麻煩。”

一邊給她重新包紮,花青一邊說著,像個老婆婆。

自知理虧,卻漣漪沒有吭聲,稍顯溫吞地附和了兩句,末了又指向被她放在桌上的母鳥,語氣委屈巴巴的:“那上麵還有血,得擦擦。”

花青哭笑不得,站起身後佯怒地點了下小郡主的眉心,口氣彆提多無奈了:“自己的血都止不住還惦記著一隻木頭塊,您的心還真是大。”

卻漣漪搖頭,認真地說道:“那不是木頭塊,是我的姻緣神,是能保佑我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