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為什麼對我好?(1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4885 字 7個月前

薛煦又找了許久,還是沒看到人影,他已經脫力,可依然咬著牙,憑借著一股子意誌力強撐著。

胸口像是有一團火被點燃了,燒的五臟六腑都是劇烈的疼,他緊攥著傘柄,因太用力,指間泛白。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眼睛開始發黑,步子虛浮,耳朵聽見的都是嘈雜之聲,衣服也越來越濕,涼意透骨。

突然,他一個沒留意,被一塊碎石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傘也滾落旁處。

他掙紮著站起來,但腳下石塊太多,又很光滑,剛起身還未來得及直腰,便又摔倒在地。

雨水順著臉頰流到嘴裡,他嗆咳出聲,咳地太過劇烈,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他想自己大概要死了。

方景宏,你到底在哪裡啊?

正絕望之際,有傘撐在了頭頂,那人蹲下身,將傘放到他手裡。

他好像聽到了方景宏的聲音,又好像沒聽到,雨太大了。

薛煦本能地握住手裡的東西,就感覺身體淩空,被人抱了起來。

他眼睛裡進了雨水,蟄得睜不開,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縫,借著那條縫,他看到了方景宏的臉。

“二師兄?”他嗓子乾澀得隻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是我,”聲音確定是方景宏的,“子安,你怎麼來了?”

確定了來人,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說道:“尋你。”

方景宏將他抱緊,到了懸崖下一片乾燥的地方才將人放到地上。

他脫下薛煦的外衫,拿起地上自己那件穿到他身上。

這是他剛才在這躲雨時,抬頭見到有人過來,他一眼便認出來人是他小師弟。

他叫了兩聲,薛煦沒理,然後就看到人摔倒了。

他正要衝過去,轉念一想,這鬼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這麼出去必然淋濕,而薛煦的衣服已經濕了,得有件乾的給他換,於是快速脫下了衣服。

薛煦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閉眸休憩。

大雨滂沱了一個多時辰,仍然不肯罷休地澆下,空氣裡密密麻麻氤氳滿了水珠,崖壁的石塊又潮又冷。

薛煦眉頭緊蹙,色澤淺淡的薄唇緊抿,似是疼痛難忍,額頭出了一層汨汨冷汗,血色退儘的臉更是白得嚇人。

他艱難地忍受著折磨,卻又想藏起來不露痕跡,卻被周身止不住的哆嗦出賣。

方景宏小心翼翼將他攏到懷裡,讓他臉靠在自己肩上,然後搓熱手後輕輕替他按揉著胸口,如此反複。

一股陌生的味道霸道地闖入鼻子,薛煦周身一緊,眉擰地更深了。他遽然睜眼,警惕地盯著對方。

方景宏察覺到他的變化,輕聲安慰:“子安,是我,我是二師兄,彆怕。”

聽到他溫和似是哄人的語氣,薛煦眉梢的陰鬱逐漸驅散,竟也覺得這股味道是好聞的,像是冬日裡的炭火,溫熱而又安全。

這是方景宏的味道!

不知睡了多久,方景宏雙手搓得通紅麻木,還在不停地給他暖胸口。

薛煦發起了高熱,呼吸微促。

“子安,子安。”方景宏輕聲喚著他,聲音裡儘是溫柔與擔憂。

薛煦意識混沌,被他喚得半醒,含糊地說:“冷。”

方景宏抱緊了他:“胸口還疼嗎?”

薛煦咬著牙點頭:“疼。”

方景宏看著外麵的雨有些小了,得抓緊帶他回去,說道:“先不睡,你拿著傘好不好?我們回去。”

薛煦點頭。

方景宏將傘撐開放到他手裡,將人打橫抱起,朝外麵走去。

他動作輕盈,步履矯健,抱著人在林中飛馳。

動作太快,薛煦握傘的手有些吃力,幾次舉歪了。

方景宏便稍緩了動作,讓他將傘靠在自己肩上,他隻需要扶正不倒就好。

才走到一半,就見到正在尋找自己的風津幾人。

“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風津不知是喜極而泣,還是一直在哭,調子沙啞哽咽,看著他抱著的薛煦,當即又瑟縮了一下,神情有些複雜。

方景宏沒空理會他,沉著聲音說道:“此事回頭再和你算,那邊崖下有兩隻小貂去拿了。”

說罷轉身就走。

風津還待在原地忐忑不安,他將公子不允許他告訴薛煦的事都說了,還害得薛煦病疾複發,這次估計公子怕是真要趕他走了。

“風津哥,走吧。”阿良叫了他一聲,幾人這才朝著前方走去。

還沒到住處,薛煦意識開始漸行漸遠了,他手一鬆,傘兀自掉落。

“子安,子安?”方景宏焦急地叫了兩聲,見人昏了過去,他微彎下腰,用自己後背替他遮住葉子上落下的雨水,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等薛煦再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昏黃的燈光映照出周圍一小片的距離,窗外是漆黑的夜色。

他偏頭看見床邊趴著一個人,是方景宏。

他想他以往也是這樣守著自己的吧,隻是自己從來不知道而已。

他想叫醒方景宏,但是嗓子乾疼的發不出聲音,他動了一下,方景宏立刻就醒了,問道:“你醒了,身上還疼不疼?”

薛煦搖搖頭。

方景宏手摸上他的額頭,又摸向自己的:“退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拿粥。”

薛煦看著他動作,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很奇怪也很親切,是不容抗拒的感覺。

水和粥都溫在火盆旁,風津躺在椅子上睡著了,聽到動靜一下子驚醒過來,急忙問道:“公子,三師兄醒了?”

方景宏沒好氣掃了他一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