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方景宏直接幫薛煦拒絕了,揚起手中馬鞭,“鞭子吃不吃?”
阿遠往明澈邊上縮了縮,磕巴道:“不、不吃,都不吃了。”
薛煦忍不住笑了笑,見方景宏看過來,立馬把臉扭開。
“子安,要我給你剝嗎?”方景宏問道。
“不用。”薛煦毫不客氣地回答。
“那你給我剝,正好我有點渴了。”方景宏說道。
薛煦看他額間浮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在陽光下閃爍著瑩瑩光澤。
他剝下一顆蓮子遞過去,誰知方景宏沒接,張嘴道:“啊~”
這是要人喂呢。
薛煦猶豫了須臾,快速將蓮子塞到他嘴裡,仿佛慢了手指就不保似的。
方景宏心滿意足地吃完,說道:“還要。”
薛煦又給他剝了一顆,直到最後一顆吃完,方景宏看也沒看地說道:“還要。”
薛煦乾脆將一個蓮子外殼塞到他嘴裡,方景宏一咬苦巴巴的,笑著說道:“沒想到子安也會頑皮。”
薛煦看著他欣然咀嚼著,皺眉道:“吐了……苦。”
話說晚了,方景宏已經咽了下去。
“你喂我的,甘之如飴。”方景宏說罷,還賣乖似的跟薛煦笑了笑。
趕明喂你顆老鼠藥,你也甘之如飴吧!
薛煦被他盯的不自在,總覺得被調戲了,將空了的蓮蓬砸到方景宏腿上:“好好駕車。”
過了午時才到鎮上,用過午飯,明澈便帶著梁蘅幾人去行醫了。
明澈給窮苦人家非但治病不收錢,而且還租了個藥鋪,免費提供藥材,當然這些藥材的錢全是方景宏出的。
薛煦隻會些簡單醫理,倒記住不少藥材,幫忙抓藥不在話下,正好趁這個機會離方景宏遠點。
方景宏既不懂醫術,也不識幾味藥,就乾起了端茶倒水的活,而且隻給薛煦一個人端,結果人家壓根不領他的情,導致他成了最無所事事的閒人。
免費看病消息傳出去後,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起初還是正常行醫,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大群“無病呻吟”的女子。
顯然她們都是奔著梁蘅來的。
這些女子爭相排隊,反倒把那些年邁老者擠出了醫館,最後沒辦法,方景宏想了個招,單獨給梁蘅支個攤,旁邊掛著“診金五兩銀子”的牌子。
這是毫無負擔地賣起了梁蘅的色相。
梁蘅無奈地看著方景宏:“五兩銀子,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大師兄,彆妄自菲薄,你值這個價。”方景宏將人按到桌前椅子上坐好,俯下身壓低聲音說道,“就師父這種舍己為人的治病精神,不出兩天,咱得集體去街上要飯,你不會認為要飯比賣色······治病拿的出臉麵吧!”
梁蘅白了他一眼,這什麼歪理。
藥櫃旁正在抓藥的薛煦瞥了眼兩人,突然如鯁在喉,心裡堵的慌,他不悅地扭開臉,發現拿錯了藥,又一點點的挑出來。
梁蘅不為所動地看著方景宏,方景宏繼續遊說:“很多病表麵都是看不出來的,正好你給她們診診,有病就治,沒病抓點補藥就成。”
說著他看了看外麵:“而且天色也不早了,由著她們無理取鬨下去,咱們休息不成不說,還耽誤其他人病情。”
梁蘅挑眉:“所以?”
方景宏笑道:“所以暫時犧牲一下你,回去記你一大功。”
這功頂什麼用!
梁蘅無語又無奈,他太了解這個師弟了,平時看著是個人,不乾起人事來比狗還狗。
果然不等他繼續拒絕,方景宏就對外麵正在維持秩序的風津揮了揮手:“風津,先收銀子再放人進來。”
風津應了一聲,外麵嘈嘈切切嘀咕聲立刻大了起來,有女子抗議著問道:“明大夫就免費看病,為什麼梁公子看病要給錢?”
“不為什麼,”方景宏無所謂地聳聳肩,指著明澈那邊一群老弱病殘道:“免費的在那邊,歡迎過去。”
“收錢沒問題,但也太貴了吧。”
有人抱怨完,其他人跟著一起附和。
方景宏倚在桌上,抱著胳膊說道:“不貴,誰叫我大師兄單身呢!”
話音剛落,不少女子眼放精光,立刻就有財大氣粗的女子蜂擁去交錢了。
這是看病還是相親呢?!
梁蘅想起身走人,猛地拉動桌子,方景宏一個不妨,朝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及時伸手扶住了桌角。
他看著梁蘅非但沒惱,反而擺出一副討好的笑容將桌子挪正:“大師兄,這裡就辛苦你了。”
梁蘅倪了他一眼,有交完錢的女子已經進來坐到了對麵,並主動地掀開衣袖,將胳膊放到桌上讓梁蘅把脈。
梁蘅無法,取出一塊帕子墊在了她胳膊上,認真地把脈開藥方。
方景宏的方法勸退了不少“無病呻吟”的女子,讓他們行醫順利許多。
因為薛煦一直不理方景宏,他也不敢貿然去得罪人,而且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和梁蘅說笑時,薛煦時不時投來惱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