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 跟著混賬,總得打算長遠些(2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6053 字 7個月前

“楊孝還比較虛弱,大師兄給他施了針,不日應當就能問出想要問的。”方景宏與薛煦一同回到逍遙居,風津安排好晚膳,兩人對桌而坐,方景宏給薛煦盛了碗清湯說,“倒是那倆暗影閣的硬骨頭,大牢的刑罰用完了,才有一人招了,可惜他知道的不多。”

他剛從刑部大牢回來,昨夜來了數十名刺客偷襲楊孝,幸好薛煦提前料到,讓方景宏悄悄將人轉移了。

楊孝原本被關在晟王提供的一處私宅治療,知道此事的人不多,都是親近之人。

但考慮到他們身邊可能存在太子細作,薛煦還是讓方景宏轉移了人,同時做了個套,並且此事連阿良阿遠都不知道。

不過那群刺客都是好手,他們對危險感知力也過強,進入院子後不久便發現了不對勁,導致方景宏隻抓到了兩名黑衣人。

經過連夜問審,又加上一個白天,大牢裡各種刑罰用儘,才有一人頂不住做了招供。

“說了什麼?”薛煦停下筷子問。

“他們是暗影閣的舊部,現在做了太子暗衛,昨日有人給太子送去密信,通知他楊孝落到了我手裡,”方景宏說,“但是他也不知道送信的人究竟是誰。”

“送信的人倒是謹慎,”薛煦說,“楊孝被關位置知道的人不多,這事好查。”

“是好查,行刺發生後,晟王便讓人調查了手下幾名知情人員。”

聽他這語氣,晟王那邊肯定已經查到可疑之人了。

他也暗自鬆了口氣,實在是這奸細要麼出自晟王府,要麼出自逍遙居。

既然查出叛徒出自晟王府,那麼就可以排除逍遙居的人員。

他實在不願懷疑阿良阿遠他們。

他靜靜地盯著方景宏,等方景宏說出背叛之人的信息。

方景宏喝了口淡湯潤喉,說:“是晟王親衛,徐林。”

這個徐林薛煦認識,跟在晟王身邊的守衛,前日晟王去看楊孝時徐林確實跟在身邊。

“徐林與太子府近期有過幾回聯係,他房中也搜到了與太子府的兩封書信往來,但是他知道自己暴露後,第一時間便服毒了。”方景宏繼續說。

聽到服毒,薛煦皺起眉,問道:“服毒?何時服的毒?”

方景宏:“他口中有與暗影閣相同的毒藥囊,晟王讓人抓住他的時候,他正好咬開嵌在牙裡的毒囊。”

那毒囊他們抓住的兩名暗影閣殺手口中也有,他們被抓時也是打算咬毒自儘,被方景宏捏住了下顎,一巴掌將毒藥連大牙一起給扇了出來。

那兩名殺手這才沒死成,毒藥也是交給梁蘅查驗的,確定與徐林所服是一種毒。

剛抓到人就死了,薛煦皺眉道:“這麼說沒有審過人,晟王隻憑兩封信便斷定了通風報信的人是那個徐林了。 ”

方景宏點頭,他也覺得此事過於巧合武斷,可人已死,死無對證,也沒辦法審訊。

為此他還去詢問了抓住的那名暗影閣人員認不認識徐林,暗影閣人員否定了,而且連張綾也不認識,並說太子府的各方暗衛全部禁止見麵。

還挺謹慎。

方景宏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我已經讓風津去調查徐林了。”他正對門外坐的,抬頭掃了眼院中,見無人,說,“為了預防萬一,我也會讓人盯著府裡的人。”

薛煦輕輕“嗯”了一聲,他夾起一片菜蔬,送到嘴邊時,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告訴我這些,不懷疑是我卸的密?”

“為夫相信你不會把為夫身上有幾顆痣給泄露出去的。”方景宏半挑著眉調笑道。

“閉嘴。”薛煦臉上頓時燒了起來,他低頭專注地吃起飯。

他飯量本就不大,夜間更不會吃多,隻吃了半碗便飽了,擦了嘴後也沒起身,看著方景宏吃,偶爾還會為他夾一筷子菜。

等方景宏也吃完了,叫了人來收拾,兩人洗漱後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房內掌了燈。

薛煦拿出一本書折遞給方景宏:“太傅大人讓人送來的。”

方景宏眼皮跳了一下,直覺不是好東西,他隨意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當即合上憤怒地扔到地上。

薛煦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眼神好,一眼便看到翻開的折頁上寫著幾個日期,不用問也知道那是什麼日子。

定然是方茂給方景宏選定的娶親日子。

“怎麼?”薛煦看向方景宏,眼中燭火搖曳。

“不是什麼重要事情。”方景宏說。

他不願說,雖然方茂送來的東西薛煦並沒有打開看,但也正是因為是方茂送來,又能讓方景宏如此生氣不願提一下的,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內容。

肯定又與方景宏的婚事有關。

“既然不重要,又生哪門子氣?”薛煦解開外衫掛到衣架上 緩緩地說。

“你說生哪門子氣?”方景宏脫了外衫,拿出夜行衣卻沒換上。

他夜間要出門去調查一些事情,總不能事事交給風津,風津也是分身乏術。

“睡了你二師兄,何時上門提親?”方景宏摟住薛煦的腰,與他麵對麵不到一尺的距離深情對視,“就算不想這麼快提親,也先把你的婚事退了,為夫總覺得不放心。”

“不退,”薛煦注視著他炙熱黝黑的眸子,認真地講道理,“佳人要嫁你,萬一你哪天娶了彆人,我也留備一個不至於打光棍。”

方景宏恨恨地咬了下他的下唇,力道卻沒有表情凶猛:“這是早就綢繆好退路了?”

“沒辦法,”薛煦輕聲說,“跟著混賬,總得打算長遠些。”

方景宏將臉往下低了低,與他臉的距離更近,用鼻子蹭著薛煦的鼻子,手也在薛煦腰上撓著癢癢:“我是混賬嗎?我是混賬嗎?”

薛煦受不住癢,邊笑邊掙紮著推他:“彆鬨,彆鬨了。”

“那你要不要去退婚?”方景宏停下懲罰的動作問。

“那你會不會娶彆人?”薛煦也問。

“不會,”方景宏說,“我隻會娶你,等這陣子忙完,我就去告訴父親我們的關係。”

薛煦笑道:“好啊,等你把你的親事退了,我就去退我的親事。”

就怕你到時候求著不讓退。

“這可是你說的。”

回京之後,方景宏提了好幾次讓薛煦退親的事,薛煦不僅不退,連對方是哪家的女兒都不肯透露一個字。

這回倒是答應的爽快了。

婚事自己牽扯到身世,方景宏明白,他答應退婚,是要告訴自己他的身份了。

“子安,我愛你,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愛你,保護你照顧你。”方景宏保證地說,“這輩子,我隻想要你一人足夠了。”

“哪怕我是罪犯,有著見不得光的身份,”薛煦問,“你也不介意?”

方景宏突然笑了:“若真如此,那我隻能帶你浪跡天涯了。”

薛煦回想著大師兄跟他說的外麵的世界,不由向往起來:“好,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