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逆子!你連為父也要殺嗎?……(1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5096 字 7個月前

瞬間,屋子裡死傷一片,鮮血從屋內流到了屋外,屍體亦是覆蓋了出去的路。

屋內隻剩寥寥幾人捂著胸口不敢靠前,方景宏全身被鮮血染紅,臉上也濺的是,他仿佛來自地獄的邪神,駭人至極。

薛煦身上也不遑多讓。

不過來的路上方茂下令一定要除掉他,在方景宏的保護下,倒是沒讓他再受到一點傷。

解決了阻礙,方景宏扶著薛煦踏著屍體向外走去。

門外已是夜色,銀色月光寒涼地灑在地麵上,似是一汪平靜無波的積水。

薛煦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心想,隻要淌過這些積水就能上岸了。

他太冷了,太疼了。

就在兩人走到門邊時,突然眼前一白,一把白色帶著幽香的粉末迎麵撒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方景宏擲出手中的刀,隨後捂住了薛煦的口鼻,他自己則是屏住呼吸。

門外響起慘叫聲以及倒地的聲音。

方景宏帶著薛煦騰身躍了出去,院中埋伏的人上前將二人再次團團圍住。

一時間,幾十隻火把亮起,整個院子亮如白晝。

方景宏越過人群,冷眼看向不遠處的方茂,他的眼神晦暗陰鷙,充滿恨意。

方茂被他的樣子嚇到,臉一下子全白了,他上前兩步,試圖勸說:“宏兒,你不要被他所騙,連皇上都沒查出他的身份,他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待在你身邊,肯定彆有目的。”

“說完了嗎?”方景宏眼神深斂,一字一頓聲音沉啞,“我要帶他走,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你兒子。”

彆說不做他兒子,他現在連統領位置也不要了。

他隻想帶薛煦離開,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不再需要任何人來同意他的感情,他要跟薛煦在一起!

“你說什麼?”方茂不敢置信地再次確認,他竟然為了個男人要跟他斷絕關係。

他氣得嘴唇直哆嗦,越發堅定薛煦不能留。

方景宏不再說話,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他快速出手,先搶了離自己最近的一人手裡的刀,像發狂了一般砍向其他人。

“快攔住他,彆讓他跑了。”方茂揮手指揮。

方景宏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他在用行動告訴方茂,他傷了他的愛人,兩人之間再沒有轉圜餘地。

可是在殺死五六個人後,方景宏突然腦中恍惚,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

是剛才的藥粉!

“是迷魂香。”薛煦在他耳邊輕輕吐出幾個字。

“我不會叫你有事,哪怕我死。”方景宏凶戾地瞪了方茂一眼,“誰敢攔我,殺了他!”

方茂身子一個晃動,險些摔倒,被身旁的護衛眼疾手快扶住。方茂抖著唇喊道:“逆子!你連為父也要殺嗎?”

方景宏手中長刀一橫,再次揮向周邊。

昏沉感極速變重,方景宏感覺到身體越發不受控製,環著薛煦的身子開始不穩起來。

眼前宛如被人蒙上了一層麵紗,視線也變得模糊。

方景宏搖了搖腦袋,這一愣神的功夫,一個護衛趁其不備,一刀向著薛煦刺來。

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攬開了薛煦,但那一刀卻是刺到了他的後背上。

侍衛見對麵變成了方景宏,及時收刀,這才將重傷扭轉成了皮肉傷。

“住手!”方茂見方景宏被刀砍中,擔心地叫住他們。

同時,他腦中生出一個主意。

這麼打下去,方景宏隻要護著薛煦,難免還會再次受傷。刀劍無眼,誰知下一刀會不會就砍中了要害。

反正方景宏他兩人現在都中了迷魂香,隻要等藥效完全發作,抓人殺人全由他說的算。

哪怕薛煦死了,他也不擔心方景宏會恨他,反正今夜過後,他有法子叫他徹底忘記這個人。

背上的疼痛讓方景宏清醒了一些,他也明白自己此刻就是被圍困的獵獸,被擒住是早晚的問題。

“宏兒,你受傷了,跟我回去。”方茂說。

眩暈感再次襲來,方景宏咬破舌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他說:“放子安走,我可以跟你回去。”

“他身份不明,待在你身邊也是彆有目的,”方茂說,“沒調查清楚前,絕不能讓他離開。”

“我知道他的身份,”方景宏嘴裡的血順著嘴角流出,他身子微微搖晃,快要挺不住了,“我會告訴你他是誰,你放了他。”

方茂躊躇著沒說話,他在磨時間。

方景宏再也支撐不住,“砰”得一聲跪到地上,刀插入地麵,靠著刀撐著身體不倒。

但他依然緊緊摟著薛煦不肯放鬆。

周圍士兵見狀,看向方茂,用眼神詢問要不要過去抓人。

方茂擺手,這時候了,也不必再急於一時。他說:“你現在說出他身份,他隻要不是細作,沒做過作奸犯科的事,我會向皇上請旨放了他。”

方景宏沉默了一瞬,狀似在考慮。

薛煦想開口阻止他,可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在心裡呼喊著千萬彆說,就算說了,欺君之罪,他一樣逃不掉。

還會讓薛家背上一個罪名。

他寧願這麼籍籍無名的死去。

“細作,哈哈哈哈哈……”方景宏突然發出一陣冷笑,犧牲無數先輩守護大郢三代的侯府子孫,被人懷疑是細作,“他不是細作,他是我方景宏此生至愛。”

薛煦靠在他肩上,很輕地笑了一下,昏死過去。

方景宏突然抬起頭,隻不過他的眼神不太聚焦,他一把拔出刀,刀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我最後問一遍,你放不放人?”

“你這是做什麼?”方茂露出驚恐神色,生怕他真做出傻事。

“他叫你放人,方太傅耳聰目明,看不出來麼?”一道冷冷地聲音自半空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清雅絕俗男子站在牆頭,他的頭頂是一輪滿月,他仿佛從月中來。

來人是梁蘅。

“蘅兒。”方茂低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