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果決道:“不會。”
阿蠻想起她這兩日古怪的行為,叫他寸步不離的跟著將軍,那樣子就是發現了什麼。
不再懷疑她,卻也不能聽個女娃子的:“這事得稟告給越副將。”
江時雨反問了回來:“他若不承認呢?我們又沒有證據。”
總不能空口白牙指控旁人就會被懲處,那軍營裡就亂套了。
阿蠻撓了撓後腦勺:“那先把他綁起來,待回汴京再處理,讓他不敢生事。”
江時雨:“綁他一個,打草驚蛇,他的其他同伴見利忘義,傷到小叔怎麼辦?”
阿蠻:“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將軍。”
江時雨:“人總有打盹的時候,你睡著了,彆人一時疏忽怎麼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蠻也沒法子了:
“那你說怎麼辦?”
“你要是願意幫我,你就跟我一起去殺他。你如果不願意惹禍上身,我就自己去替小叔清理門戶。”江時雨話音剛落,不再跟他廢話,將馬頭一轉,朝著隊伍後頭行進。
阿蠻立即勒馬跟過來,讓她個小娃子去殺人,不是胡鬨嗎。
隻怕她從前在汴京養尊處優,連雞都沒殺過。
江時雨看見他了,故意放慢了腳步,一字一頓道:“我就是要殺雞儆猴,讓那些人看看,想害小叔是什麼下場,也讓他們斷了害人的心思。”
阿蠻咬了咬牙,實在氣不順,將軍為國征戰,受傷了還被歹人惦記。
乾脆把心一橫:“走!”
江啟決的親兵大多聽阿蠻調遣,他帶了三五人隨行,其餘人留下來繼續守著將軍的馬車。
江時雨一直走到那叛徒跟前,隻見那叛徒悠哉悠哉的騎在馬上,仿佛正做著春秋美夢。
阿蠻順著江時雨的目光望過去,怎麼也沒想到是他。
這個人他是眼熟的,此次回汴京本來沒叫他同往,誰道返行至半路,遇見了。
軍中副將多,他既不像越扶那樣戰功赫赫,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名聲在外。
即便同為副將,在軍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上回征討胡人一個部落的時候,他將邊關牧民母女一塊強.奸,被將軍軍法處置,阿蠻還替他求過情。
想不到這孫子竟然生出歹心,早知道就該把他撕巴了,留在漠北喂狼。
“卑職見過程副將。”阿蠻不動聲色的行了禮。
那個被稱作程副將的叛徒,看見將軍的親兵對自己卑躬屈膝,像隻哈巴狗一樣點頭哈腰,免不了一陣得意。
“不必多禮。”
說罷,又看向他身旁的女郎,總覺得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不過他沒有多想,知道將軍的侄女從汴京過來了,既是侄女,可能跟將軍長得像,才讓他覺得眼熟吧。
一個女娃子,何懼之有,他並未放在眼裡。
隻詢問道:“可是有事?”
“有哇。”江時雨不諳世事一笑:“想請程副將調些人馬過去小叔跟前執勤。”
程副將見到美人便春心蕩漾,尤其是這樣單純、對著自己盈盈一笑的小美人。
便沒細想平常江啟決的安全,都是越扶親力親為調人了,哪輪得到這小丫頭片子過來吩咐。
不過江時雨身份特殊,是將軍的侄女,想必不放心,所以關心則亂也保不齊。
“可以。不過二小姐怎不找彆人?”
難道是因為他貌比潘安?
“這不是再有兩日就到汴京了嘛,越副將鬆懈下來,連日以來車馬勞頓,為了犒勞三軍便賜了酒。”江時雨的笑容是那樣清澈無邪,很難讓人產生一絲一毫的懷疑:
“軍中不少將士飲醉了,我怕那幾個遊兵散將玩忽職守,沒人保護小叔。”
程副將聽見江啟決的身邊沒人了,立即心跳加速。他等一天等了很久了,既然這小女娃引狼入室,就彆怪他手下無情了。
“可以。不過你要怎麼謝我?”
江時雨含羞一笑:“用姑娘家的方式謝。”
程副將一陣大笑,笑得江時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終於收回色咪咪的目光:
“稍帶片刻,我馬上就調人過去。”
江時雨轉身的時候,收起天真無邪的笑容,給阿蠻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的回了小叔的馬車上。
江時雨摸了摸懷裡的匕首,總覺得這東西用來切水果還行,用來殺人毫無用處。
為了保險起見,她走到小叔旁邊,準備借他的武器一用。
“小叔,不要怪我未經允許、私自動你的東西。”
床上的男人自然沒有一絲回應,不說話她就當他默許了。
將軍身側怎能沒有用以防身的寶劍,不過她還是太天真了,那寶劍莫說有千斤重,也絕不像她的匕首那樣輕飄飄的一隻。
她將寶劍用兩隻手握住,震得手臂微微發麻,墊了墊,方才放下。
又去取壁上掛著的弓,如果說寶劍她還能拿到,弓則是拉也拉不開。
兩物相較取其輕,江時雨握著那把寶劍,離小叔有一段距離,坐在馬車簾子後麵,等他進來劈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