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重生（九十五）

“我出來之前找了塊綠色的布給內務府，讓他們做了幾頂綠帽子，天氣涼的時候送給皇上。”你坐在草床上，手中捧著海碗，小口小口的喝著碗中的紅糖。

狸奴盤腿坐在你旁邊，一邊繡花一邊笑，“你也太損了。”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的剛剛好，雖然我們拉了淩雲徹當掩護，但他那種猜忌心重的人定然會細細思量，這麼一想，肯定能想出破綻，既然如此，我不如好好氣氣他，氣死了正好。”哪怕她是真的死了，皇上也會覺得有問題。就如同如懿與淩雲徹一樣。淩雲徹確實思慕如懿，但從未做過任何逾越的事情，如懿或許知道淩雲徹的心思，卻也一近而遠之。他僅憑一絲流言便猜忌至此，又如何不會懷疑淩雲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禦舟旁的小船上呢？

“他那麼愛臉麵，我就偏要撕破他的臉麵。”就是死，也不能讓他死的體麵。

“會不會牽連到二爺他們？”

你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烏大哥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顧及二哥他們，他們不會有事的。”

狸奴低頭繡著花，她手中做的是一個肚兜，為璟兕做的。布料是上好的絲綢，紅色為底，以平針繡花卉蝴蝶紋。她沒有女兒，看著璟兕自然是心喜的很，對她頗為照顧。“昨夜的慘叫聲你可聽見了？”她低聲道。

“聽到了。”

狸奴含了一縷隱秘的笑意，“是從村長家發出來的。”

你眼中閃過好奇，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也不知是不是我聽差了，我怎麼聽著那慘叫聲不僅是一個人？”

狸奴哧哧笑道，“村長家幾代都是村長，可是他家那兒子你也見過，彆說當村長了，若無人照顧，還不知成什麼樣了。他現在眼見傻兒子當村長無望了，彆打起了其他心思。”

你皺了皺眉頭，“什麼心思？”

“再生一個的心思唄。”村長與烏大哥差不多年歲，五十出頭，不到六十，身體強健，若是再生一個，養到十五六歲他也不過才七十。

“再生一個！？”你不解，“村長他媳婦兒與我同歲，還能生嗎？”

狸奴壓低了聲音，笑得像一隻竊竊的鼠，“他家裡能給他生孩子的可不僅隻有他媳婦兒。”

你張了張嘴，“你說田芸兒？”

狸奴點了點頭，“他家那傻子，什麼都不會，每日想著的隻是吃喝。”狸奴咬斷了線，將手中的肚兜履開看了看才繼續道，“我聽阿慶媳婦兒說，傻子根本不會，加上田芸兒掙紮的厲害，一次都沒成功過。”或許，村長早就覬覦他那個年輕漂亮的兒媳婦了。

“那昨夜？”

“怕是已經得手了吧。”鬼哭狼嚎的聲音中有田芸兒絕望的慘叫，也有村長媳婦兒的哭聲。

你輕歎一口氣，“昨兒烏大哥出去見了來送信的人，五阿哥帶話，他會親自來接五公主和田芸兒回京。”

狸奴驚訝，“田芸兒這些年發生的事他不知道？”

“知道。”他們發現田芸兒之後就飛鴿傳書告訴了二哥，二哥也在第一時間告訴了五阿哥。

“那為何？”雖並非自願，但也遭受了種種侮辱，還生過子，五阿哥對她的感情會深到心無芥蒂嗎？

“她本該被賜死，是內務府某些人為了利益偷偷的留下了她一條命，還把她賣來賣去，她若回去了，參與這些事的人必然心驚，五阿哥便可借此機會掌控內務府一些人了了。”內務府掌管宮廷事務，衣食住行從處處離不開內務府，若是掌控了他們，皇上也好，後宮也罷，他若想做些手腳便是輕而易舉了。

狸奴唏噓不已，“宮廷之中，母子不像母子，父子不像父子，不人不鬼。”握了極大的權力又能怎麼樣，活得如此的疲累。

“村長夫人一大早就來找大哥了。”

“做什麼？”你放下空碗，拿過一旁的籃子，撿起一塊塊的碎布開始縫合。

“來要藥，她聽說大家有一種助人有孕的藥。”

“還有這種藥？”

她點頭，“皇後的姑母烏拉那拉氏當年初入王府，為了儘快有孕便用了這種藥，結果孩子體弱不說，自己還絕了生育。”這種藥效太過於猛烈，不是萬不得已，怎麼也不能胡亂服用。

“武大夫給了？”

“給了。”村子人對內雖有矛盾，但對外還是十分統一的。村長媳婦兒來拿藥，本就是村長默許，若是不給，哪兒天村長挑唆一下，他們是大夫又能怎麼樣，照樣會被他們以私刑處罰。

你們倆正說著，烏鴉和武暨一同走上樓來。武暨是來給你把脈的，烏鴉則是一大早就帶著永璟進林子裡去獵兔了，轉了一圈沒看到兔子便早早回來了。

狸奴見永璟乖乖的模樣，貼近你耳邊小聲道，“姐姐，你跟我說一句實話，此永璟到底是不是彼永璟？”這個孩子的長相與皇上皇後無一絲相似。

你笑了笑，“你認為是他便是，你認為不是他便不是。”

皇上本是獨自一人夜宿在養心殿，可是他一閉上眼睛便是他後宮妃嬪冷冰冰的眼睛，凍的他渾身發寒，輾轉反側許久，最終還是召了李玉，匆匆穿衣去了翊坤宮。

如懿已經睡下，聽到通報連忙起身迎駕。

“皇上怎麼這麼晚過來？”如懿得體地表現出應有的歡喜。

燭火幽曳不定，皇上平臥於如懿身側，二人並肩躺著，雙目緊閉，以此來抵觸見到彼此的模樣。

原來真會這樣厭惡，厭惡到近在身旁也不願一見。

如懿閉著眼睛，聽著沉沉的心跳聲，她不知道一旁的皇上在想些什麼，她也不想去猜去想，隻是有些懊惱他突然到來驚擾了她的好眠。

躺在如懿身邊，皇上才感到一絲絲的暖意，他想起他和如懿的曾經，是那樣的溫暖，是那樣的溫馨。為何如懿會變得如同宮中其他女人一樣。

“如懿，朕來看你你開心嗎？”皇上說得悠而緩，輕飄得若一朵浮蕩的雲。

如懿一字一字道，“感激不儘，歡欣無儘。”

一股惱怒湧上心頭，他低喝，“你這模樣是歡欣嗎？”

“皇上，不早了，睡吧。”

無趣，真無趣！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一團火。

皇上的聲音極平靜，像暴風雨來臨前平靜的海麵，汪藍深沉，“你為何總是如此鋒利，為什麼就不能學學令貴妃的柔軟順服！”

他以迅雷之勢翻起身，伏在她身上。他的身體是熱的，滾燙，像焚著一把野火，轟轟地燒，碰到的人都跟著燃燒起來，焦躁的，憤怒的，不能自已。她觸到他的皮膚，凝霜似的白，這具身體，曾沉溺於各式女子的身體和肌膚，嬌嫩的，柔軟的，雪白的，粉膩的，如今又在她的身上。

他明綢寢衣的結子不知何時已經散了，露出一痕肉，鬆鬆軟軟的，像一幅澄心堂紙那麼軟，若是以前，她會生出一種欲望，若是潑墨淋漓一場，該有多痛快。可如今看來隻覺得惡心。他比她年長七歲，肌膚狀態卻比她還好，入手滑膩，如同女人一般。那鬆鬆軟軟的肉更是不似一個男人。

如懿恍惚想到了與恂嬪偷情的阿諾達，有些瘦弱，卻很結實，還有烏大人，一身的肌肉，十分強壯，還有淩雲徹，雖瘦卻也強健……

唇上傳來的刺痛拉回了如懿的思緒，皇上暴怒的咬著她的脖子，啃著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