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聲響,你們馬上轉了話題。
“明天村子祭祖,要讓永琪露麵嗎?”你問。
“自然。”烏鴉點著頭,“村子裡來了新人,雖早已與村長說過,還是要讓他露一下麵。”
“田芸兒也會參加嗎?”你用長柄木勺攪拌著陶罐裡的銀耳,順手撒了一把小瓣玫瑰花瓣進去,“若是她見到了永琪怎麼辦?”
“早晚都要見到。”
永琪走到你們旁邊,在小板凳上坐下,“什麼祭祖?”
你裝了一碗銀耳湯給他,“村子裡沒半年祭祖一次,祭祖當日會舉行集會,村子裡男女老少一起做祭祖的食物,祭祖完之後一起吃掉。”年頭一次年尾一次,你來的時候年頭那次舉行沒多久,這也是你第一次參加。
“每家每戶都要出東西,我們家是野豬,你明天早些起,跟我去林子裡獵豬。”烏鴉道。
你皺眉,“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吧,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憑什麼讓我們出野豬。”其他人家都是一些米麵、水果,或者是一些特定的植物,怎麼到他們家就是野豬了呢?“就因為我們有槍?”
“是啊,就是因為我們有槍。”烏鴉語含無奈道。他們畢竟是外來戶,不僅僅這個村子欺外,其他村子也是這樣。村子中也是有很多善良,自願幫助他們的人的。
喝完了銀耳,你們便各自去洗漱休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天地寂寞,靜夜無聲。皇帝雙眸微紅,可見已困倦到了極處。他看著跪在眼前匍匐屈身的身影,沉肅的口吻中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朕不信。”
一眾太醫跪在皇上麵前瑟瑟發抖。
“衛川,你說。”
衛川不敢抬頭,隻是伏在地上,低聲道,“微臣以為,既然藥物,多少會有些依賴,皇上何必想著這個,大可繼續服藥。”
“萬萬不可。”一個老太醫道,“是藥三分毒,怎知不會對皇上身體造成危害?”
衛川反駁,“皇上已經用了十幾年了,都未曾傷過身體,便可證明藥物並無害處。”
老太醫聞言心中一陣,不敢再言語,隻是低低的跪伏著。
“江與彬,你說。”
江與彬沉寂了一會兒,緩緩地開口,“微臣以為,衛大人所言極是。”他入宮這麼多年,深深了解皇上的性子,他隻喜歡順服之人。
皇上用藥多年,早就形成了依賴,沒有藥物已經完全無法人道了,他怎堪如此,必定會選擇繼續用藥。隻是這些年皇上所用的藥物乃為民間秘藥,他們無藥房隻能憑小小的藥丸研究,目淺隻知道其中有兩位特彆猛烈的藥材,其他還未查出。
衛川適時的捧出一個小匣子,“皇上,這是新研發的藥丸,主料以海狗腎為主,補腎健體,還請皇上嘗試。”
李玉接過匣子,皇上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太醫們滿身冷汗的走出養心殿,江與彬悄悄走到衛川身邊,“衛大人,此藥是何物?”
衛川微微偏頭,低聲道,“皇上尋日裡吃的藥,減輕了一些藥效,不知道對皇上有效嗎?”用利藥用的多了,普通的藥物對於皇上而言根本就不起作用。
“可是這樣——”越是用藥,依賴性便越強。
衛川毫不在意,甩了甩衣袖,“皇上已然成癮,如今不給他服用,隻會惱怒了他,咱們一條賤命,可家人子女呢?”皇上看似仁孝,實則暴虐又小心眼,若是他因不能人道遷怒了他們這些太醫,他們的孩子怎麼辦?
江與彬聞言輕歎了一聲,不再言語。他心知衛川所言極是。
清朝有個規定,妃子二十五歲後便不能侍寢,是要被敬事房撤掉綠頭牌的,隻是在實際中,看的往往不是年歲,而是皇上的喜愛。雖被撤下了綠頭牌,但若是皇上記起,還是會寵幸的。
“娘娘,皇上召了慶妃侍寢。”蓉佩輕聲對如懿道。不知是不是因為皇上疑心了五阿哥,皇上近來頗為注重對十五阿哥永琰的教育,事事都親自教授。也是,淑嘉皇貴妃的兒子們都過繼了出去,皇上又疑心了五阿哥,十二阿哥不得皇上喜愛,所剩的便也隻有十五阿哥了。因著慶妃養育著十五阿哥,近些日子慶妃陪駕最多。
“侍寢?”如懿擺弄著桌麵上的盆栽,輕輕道,“皇上可以嗎?”
蓉佩彎腰,低聲道,“聽聞是太醫院給了皇上新的藥。”
“嗯。”
夜已深,陪伴如懿的海蘭正要回宮休息便聽到了鳳鑾春車駛過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便已了然。這本不是鳳鑾春車回來的時辰。
“娘娘,要把慶妃叫來問一問嗎?”蓉佩低低問。
如懿搖了搖頭,“裝作不知道吧。”慶妃是漢人,一向與令貴妃交好,如今更是撫養了她的孩子,又頗得皇上看重,還是少接觸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