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走。”她轉身大步離開。
狠,真是狠。先下藥讓皇上時時欲望高漲,變成一個荒淫無度的人,而後讓他染上花柳,臉麵儘失。
瑞霖在枳花樓中設宴,參宴的除了你和烏鴉,還有五阿哥永琪,武暨夫妻,衛川。
衛川放下酒杯,“太醫院的人誰敢跟皇上說他是得了花柳,隻能隨便尋摸一個病安排上,悄悄的給他治了。”他搖了搖頭,“隻是可惜了後宮之中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嬪了。”這種病,除不了根,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複發,什麼時候會傳染。
五阿哥永琪臉色有絲得意,“第一次給皇阿瑪的檀香裡無毒,不過是泡了花露水,第二次給他的檀香裡也無毒,第三次的檀香泡了百花蜜,也無毒。”他哈哈笑著,“直到第四次,他聞慣了百花蜜浸泡的檀香,我才加入些許寒食散。”寒食散單食並無壞處,可若與皇阿瑪常年飲用的強身健體飲中和,便會成為一味催動人氣血的藥。
瑞霖緩緩搖了搖頭,“若非本性如此,又怎會這樣。”催動氣血並非□□,若是本身便不是一個亂情亂性之人,影響並不大。若非他日日飲用可以加強男性雄風的藥飲,都怎會因寒食散催動了氣血。
“皇上這一年多以來添了四五件病症。”衛川嗬嗬一笑,“第一腰便添疼,第二眼便添淚,第三耳便添聾,第四鼻便添涕,第五尿便添滴。”這些都是陰寒病症的前兆。
永琪眼中閃著冰冷的光,“衛大人,你可得好好幫皇阿瑪治一治,他既然相當六十年皇帝,那便讓他當夠六十年皇帝。”少了一天,也不能退位,死了便也算了,若是沒死,就是殘了癱了,也得給他抬到他的皇位上。
瑞霖吃著果乾,不解,“好歹血脈至親,緣何會變成這樣。”他輕笑出聲,“不對,這話應該問乾隆。”若是乾隆如同一般父親一般待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將他們當作一件商品一般估價區分,又怎麼會父子親情如此淡漠呢。
永琪看向衛川,“對了,衛大人,你讓皇額娘幫你做什麼事?”那日幫皇額娘帶過話之後,衛川隻是笑了笑,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之後便再也沒提過。
“不過是讓她在皇上的茶中下些藥罷了,死不了人的。”衛川仰頭喝下了一口酒。
“什麼藥?”永琪好奇道。
衛川勾了勾唇角,“可以讓嗓音便細如同女人的藥。”他可不會殺了皇上,也斷斷不敢,皇上還要坐滿六十年皇帝呢,如今才三十年鋤頭,他定要好好協助皇上調理好身體。
永琪聞言哈哈大笑,“拿來拿來,我來下。”
你與狸奴對視了一眼後,眼中均是無奈。愛一個人很難,恨一個人卻是非常簡單。以前他多努力的想要得到皇上的認可,想要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當上太子,可是如今呢?誰的怨恨也沒有他的重。
你和狸奴走進枳花樓後院賞月談心,留他們在廳中繼續喝酒。
“從很小的時候就要看眼色,不能有稚子之言,得不到公平對待,隻能通過不斷學習證明自己……也難怪五阿哥的怨恨如此之深。”皇上自小便是這麼過來的,如何不知道這樣並非正常父子,可是他卻把他的痛苦繼續加載到了他的兒子身上。
你看著狸奴,“宮中阿哥都是如此,他怨恨皇上,不過是因為皇上的不公平。”他以為他隻要夠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後來他才漸漸發現,他越是努力,越是聰穎,便越會讓皇上猜忌他。那年大雪,寒香見雪中抱著他取暖,皇上惱了永琪之後,他的心中便開始有了他心。那日大雪,天寒地凍,永琪身著單薄,腿傷未愈,皇上絲毫不顧及永琪高燒迷糊,毫不留情的命人將他送出宮,送回府。這傷了一個兒子的心,也暴露了一個父親的冷漠涼薄。既然皇上待他無父子親情,他又為何要將他看作父親。
“皇上設計殺害藍曦兒全族,又隱瞞著她,無一絲內疚,便能知道他是何人了。”狸奴搖了搖頭,“隻可惜皇後久久看不清,自認為所嫁之人是有情人。”如今倒是看得清了,卻也無能為力了。
“她不是無能為力,而是始終保持著最後一絲善良,不願傷害無辜之人。”可是這天下,又有誰是無辜的呢?二阿哥永璉無辜嗎?誰讓他偏偏托生成了富察·琅嬅的孩子,注定要為母親背負孽障;七阿哥永琮無辜嗎?他是富察·琅嬅強製有孕而出,即便是沒有痘疫也活不長,也注定要為母親還債;寒香見無辜嗎?藍曦兒無辜嗎?誰知道呢。
“璟兕的事你要插手嗎?”
你搖了搖頭,“不。”
“你不怕皇上真將她嫁給張狀元?”她擔心的不是璟兕,璟兕是個公主,怎會受苛待,她擔心的是張夫人和她的女兒。以璟兕的性子,怎麼會容得下她們。
“不會的。”你肯定道。
“為什麼?”她不解。
“因為永琪還記得如懿對他的養育之恩。”即便是他如今這樣,如懿也待他依然,就憑這份恩情,永琪便定會保住永璂和璟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