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璟兕挑眉,“娘娘您近些時日頗得皇阿瑪寵愛,聽聞皇阿瑪不顧您有身孕夜夜留宿於您宮中,誇您懂事,會伺候,如今同一低等侍衛拉拉扯扯,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對皇阿瑪陽奉陰違,心中實際早已有了異心。”她的視線掃過馮濤,眼中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感。
“公主,娘娘隻是偶然路過,問了奴才一些問題,是公主看錯了。”馮濤跪地,“還請公主莫要冤了娘娘。”
“哦?”璟兕毫不在意,依舊一副傲慢表情,畢竟在公主麵前,兩人如同螻蟻。
馮濤心中有怒,璟兕如此,字字句句都在說輝發那拉氏與他不清不楚,不留任何餘地,分明就是泄憤。他自認從未招惹過五公主,幾次相遇也都是謹小慎微,為何她今日要如此咄咄逼人。“公主莫要汙了娘娘的清白。”
璟兕一向不是省事之人,前幾日被馮濤趕走,今日見他與輝發那拉氏拉拉扯扯,心中早已憤怒,如今沒有喊人,也是顧及了皇阿瑪的顏麵。隱忍半晌,見馮濤麵代怒意再也憋不住,當即怒道,“清白!”她嗬嗬一笑,看向輝發那拉氏,“你有什麼清白可言,莫說是你,就是你腹中孩兒,也早沒了清白。”
她見兩人麵上疑惑,心中升起一股快意,咯咯笑道,“皇阿瑪前幾日生病,腿上生瘡,你以為真是內火引起啊,他得的是花柳,現在雖然治好了,可誰知道會不會傳染啊。”
馮濤微愣,驚愕後眉頭豎起,怒斥,“閉嘴!”
“大膽奴才,你敢斥責本公主。”璟兕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生氣,生氣馮濤一次次趕她走,更氣現在馮濤一次次維護輝發那拉氏。
她轉向臉色慘白的輝發那拉氏,帶著惡劣的笑容,“皇阿瑪病愈後除了你可是沒寵幸過彆人,有時間在這兒跟奴才拉拉扯扯,不如趕緊找太醫看看吧,莫不要生下一個帶花柳的孩子。”說完,便仰著頭,轉身離開,根本不再看麵如死灰的輝發那拉氏,怒意滿臉的馮濤一眼。
璟兕為何會知道皇上得花柳呢?這件事除了貼身伺候的李玉,太醫院太醫與如懿、蓉佩,再無他人得知。因為如懿心中淒苦,有些話不好對海蘭說,怕海蘭跟著一起憂心,便隻能與蓉佩傾吐。她在對蓉佩說起皇上得了花柳,對皇上的失望憤怒之時,被路過的璟兕無意中聽到了。她不知道何為花柳,可是她聰慧,她會自己翻看查找醫書。
“公主……”跟著的芸枝輕歎,她知道,今日公主又闖禍了。什麼都彆說了,還是快些回去告知皇後娘娘吧。
“娘娘……”馮濤想要攙扶步履不穩的輝發那拉氏,可伸到了一半卻又停下了。他現在不過是個奴才,怎可汙穢了後宮娘娘。
“我沒事。”輝發那拉氏恍惚著任由貼身侍女攙扶著離開了。
馮濤站在長街看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長歎了一口氣。
靜水流深,滄苼踏歌;三生陰晴圓缺,一朝悲歡離合。
悲歡離合啊,自己隻嘗到了悲,隻體會到了離,何嘗歡樂過,合和過。
田芸兒有孕,本是好事,可是除了五阿哥永琪,似乎沒有人為她開心。府中的用度賞賜完全是按著標準來的,福晉、側福晉客氣中帶著疏離。還有皇後和愉妃,待她也甚是冷漠。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無數次趴在永琪懷裡痛哭,可永琪除了讓她與福晉和睦相處,好好孝敬皇額娘、額娘之外便讓她忍著,絲毫不懂她的悔恨痛苦的心。
“呦,這不是胡格格嗎?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廟中上香,偶遇田芸兒,你在旁邊聽她許願完才出聲。
田芸兒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是叫你皇貴妃,還是稱呼你為烏夫人,或者是如同永琪一樣,叫你師娘。
你看出了她的窘迫,笑道,“跟永琪一樣,叫我師娘便好。”
“師娘。”她喊道,言語有些怯怯,她怕你,怕知道她曾經的你。
燒完香,拜完佛,你們結伴向外走,剛一出寺廟們,便見一個男人帶著孩子跑過了過來,直接拉住了田芸兒,嘴中哭喊著,“造孽啊,你嫁給了王爺,過上了好日子我能理解,可是你怎麼能不管你的孩子,你看看你的孩子都成什麼樣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沒一會兒,周圍便圍了一群看熱鬨的人。你出門隻帶了兩個伺候的婢女,田芸兒也隻帶了一個侍女,此時被兩個無賴拉住,走也走不了,吵又吵不過他們。隻能尷尬不適的站著,感受著周圍的指指點點,麵上發燙。
又過了許久,王府的侍衛來了,這才驅散了人群。你將田芸兒送回王府,廟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回了府中,兩位福晉已經在正堂等著了。
人家的家事,你總不好摻與,不過還是為田芸兒說了幾句話,“不過是兩個瘋子,之前在我們家米鋪工作,後來瘋的厲害,我們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福晉嚴肅的看著田芸兒,“這件事你得老實說,他們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沒有,我不認識他們。”田芸兒連連搖頭。她好不容易才回複正常的生活,陪在心愛的男人身邊,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福晉點點頭,“不是就好,若是他們來鬨事,直接讓人抓去衙門便是了。”
衙門?衙門哪有那麼好去。田芸兒被賣入那戶人家,懷過孕,生過子,之後被轉賣出去的事整個村子都知道。若是進了衙門,便再也瞞不住了。你心中是希望榮親王府能夠果斷些,直接送他們進了衙門,十八通刑罰用下來,把村子裡的叫來證明他們沒有撒謊,田芸兒曾經就是他買來的妻子,就是孩子的生母。如此鬨大了,才能斷了永琪不為人知的謀算,也算是截斷了自己的後患。
見福晉和側福晉似要三堂會審,你與她們告彆後便離開了。回到府中,瑞霖如同往日一樣同烏鴉在戲台喝茶看“戲”聊天。
“回來啦,正好找你呢?”瑞霖道。
你在一旁坐下,直接端起烏鴉的茶盞喝了杯子茶水,“什麼事?”
“那拉氏的事情。”瑞霖笑了笑,“查到一些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