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殷殷叮囑幾句,也不敢多留,微有環佩相撞之聲,玎玲而去。
如懿靜靜坐著,任由天光昏暗,逐漸墜落。
你拿著聖旨看了看,而後還給馮濤,輕聲道,“皇上哪裡是想將璟兕嫁給你,分明就是以璟兕泄憤,隻可惜她不知道。”她越是反抗皇上,越是有自己的想法,如懿在宮中的生活便越是難過。皇上不需要鋒利的皇後,同樣不需要事事對抗的公主。但凡不順從他心意的人,哪怕以往再好,也終變成心中的一根刺,一碰便疼痛厭煩。
“她為何要找我?”馮濤氣憤中有著不解。
“許是禦花園葬花?許是你在她麵前不卑不亢?許是因為淩雲徹!”雖未言明,但是淩雲徹之事永璂和璟兕如何不知道,宮中流言如何聽不到。如懿不願後宮紛爭影響到兩個孩子,可身在宮中,哪裡是她想要避開就能避開的。如今這樣,反倒讓他們真的以為額娘與侍衛有私情。“璟兕啊,她或許是想告訴她額娘,額娘爭去不來的生活,她能爭去的來。”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哪裡懂得什麼情愛,不過是對馮濤有些許好感罷了。又因為他侍衛的身份,讓璟兕迷惑了,將自己和馮濤帶入了如懿和淩雲徹。
“我已有心愛之人。”馮濤似乎很鬱悶,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你勾了勾唇角,“你是指輝發那拉氏?”你輕哼一聲,“她是你心中人,你在她心中嗎?”璟兕護甲中的製川烏粉末便是她買通了伺候璟兕的宮人偷偷灑入的。她僅僅是為了害璟兕嗎?不是,她是借由璟兕打壓如懿,借由陷害璟兕引出馮濤,讓皇上處決了馮濤。她怕馮濤,她為什麼怕馮濤?
瑞霖看了你一眼,“今天把你們叫來可不是說五公主的事情的。”他給馮濤倒了一被濃茶,“弘曕倒底是被誰害死的至今查不到,關鍵性的東西還是應該在宮中找。”
馮濤抬臉,“我隻是一個冷宮侍衛,能去的地方不夠多,根本就接近不了皇上的養心殿,這麼久了,還是什麼都沒查到。”甚至於宮人們無人提起果郡王,就算是他提起了,他們也很快轉了話題,這像是一個禁忌。
“我查了弘曕身邊所有的人,除了皇上,無人一定要毒死他。”
“果郡王死前也跟我說起過,說是皇上忌憚著他,他可能命不久矣了。”果郡王對他有恩。當年他被輝發那拉氏族趕出家門,是路過的果郡王救了他一命,在得知他是漢軍旗包衣之後,對他也是重視萬分,屢屢提拔他,讓他擔任府中重職。
“以前不可以,現在卻可以了。”你看著馮濤,“現在的你是公主的未婚夫,打探起事情來會比以前容易多了,隻是切記要小心再小心。”皇上定會派人監視著他。“你不想娶公主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周旋下,隻是結果如何不可得知。”
馮濤略帶感激的看了你一眼,“謝謝。”
你輕歎,“璟兕其實本性不壞。”
馮濤不知可否,撇了撇嘴,“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壞?本性不壞不過是因為年幼。”若是再等幾年呢?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你笑中一絲無奈,“你看她哥哥、額娘,都是善良之人。”
“善良之人才會人人欺淩,她日日年年見到娘親和哥哥被後宮之人欺淩、打壓,她要麼如同他們一樣,要麼便生出相反的性子。”任性又狠毒,不就是現在五公主的模樣嗎?
馮濤抬眼看著你,“就如同夫人一樣,絕境之下生出勇氣。”
瑞霖接話道,“額娘昨日進宮看了看皇後,境況不是很好。”內務府的供應早已是斷斷續續,衣裳都是舊衣,或者是太後惦記,遣人傳遞些東西進來。未斷過的,唯有兩樣東西。
大約知道她每日素衣簡髻,於佛龕前靜心念經,也當作懺悔之道。每隔三日必有新鮮花卉送進禮佛,不曾斷絕,也將死氣沉沉的殿閣略略添置幾分鮮活生氣。另一則是檀香,雖不是最名貴那種,但也潔淨無煙。於是佛龕前紫檀雕西番蓮流雲紋平頭案正中擺著一隻青瓷香爐,左右設了一對天青玉淨瓶,供了四時鮮花。
和敬公主見皇後如此境地,疏通了內務府送了些棉被炭火進去,皇上知道後馬上便不悅了,當著額娘、太後的麵訓斥了和敬公主。
馮濤目中帶著一絲不屑,“我於宮外時常聽外界說皇上如何情深,入宮之後才明白,不過都是傳出來蒙騙世人的話罷了。”曾經的孝賢皇後也好,如今的皇後也罷,不過都是擺設,給天下人看的擺設。
瑞霖與你對視一眼,“弘曕之事,未確定是皇上做的之前,還是不要衝動,弘曕心善,我們若是害了無辜的人,弘曕在天上也會不安的。”
馮濤點頭,“我知道,我會再探查的。”
“果郡王中毒而亡,武暨跟我說那種毒藥十分的罕見,若是能找到那種毒藥,便好了。”你輕輕歎息。
“我去太醫院查過,並沒有。”
“當然沒有。”你提高音量,“若是有,衛川一早便查出來了。”你看著他,“皇上有些什麼私己東西都是放在養心殿的,還是得去養心殿中查看。”
馮濤微微皺眉,“我進不去。”
“沒關係,進保會幫你的。”
為啥突然又關了我評論/(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