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重生（一百四十七）

其時已值盛暑，皇上並兩位貴妃及妃、嬪等諸有頭臉的後妃都移居圓明園避暑，李玉自然是要跟著皇上伺候的，宮中便留有副總管太監進保照看。進保帶著一群沒職分的小蘇拉太監看守空殿，白天灑掃庭除，夜裡守更巡邏，聚賭吃酒什麼的。太監和天下職官，除了被閹這一條，心性卻都無兩樣，既要逍遙富貴，又要媚上邀寵。但皇上管製太監是千古第一嚴，無輒獲咎，或打或罰絕不憐恤，作踐起來如同豬狗。其實每隔幾天，流水不斷線的都有獲罪被打死的小太監從東華門抬出去，送燒化了的。

今年去圓明園避暑，皇上沒有帶上惇妃，一事有心讓她看顧一下後宮事物，而是惇妃自己不願去，借口舍不得離開十公主要日日陪護著她留了下來。

“主子，您怎麼不去啊？”伺候惇妃的宮女站在一旁給惇妃扇著扇子，小心翼翼的問。

惇妃看著自己新染的指甲，粉紅色的指甲修剪的圓潤光澤，泛著淡粉色的光芒，“本宮才不去了，難得有機會能遠離那個老男人，不用靠著他。”年老之後，再英俊也是曾經的事了，如今留下的隻有滿身皺巴巴鬆弛的皮肉與滿臉的皺紋、老年斑。偏偏這個老色胚皇上還不自知，就喜歡十幾歲的小姑娘，變態！

此時正是未正時牌，驕陽西偏萬裡晴空，宮內宮外熱得湯鍋一樣，唯有惇妃娘娘的翊坤宮有絲清涼。可即便是這樣，也熱的衣衫濕了一層又一層。

“本宮要沐浴。”汪芙芷道。

伺候的宮女笑了笑，“主子要誰來伺候？”她是汪芙芷的親信，自然知道汪芙芷的所有事情，包括於她同幾個侍衛有私情一事，包括於十公主並非皇上親生，而是某個侍衛的種一事。

汪芙芷看著她翻了一個白眼，“本宮那幾個親哥哥都隨皇上去圓明園了，隻剩下幾個小太監了。”她語帶不滿，“罷了，就把花房那個強壯的小太監叫來吧。”

宮女笑著下去了。如今的後宮，一半是穎貴妃的，一半是她們主子的，彼此互不相乾。令皇貴妃死後，更是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十分的平和。即便是無意中知道些什麼，看到些什麼，也當作沒看見，沒聽見。誰讓她們主子是皇上最喜歡也最信任的人呢？

按世上一般人，都以為太監閹割之後便沒了男女之愛，其實不知就裡，他心裡照舊想著自己是個男人，隻是那活兒萎縮不舉，做不來房事而已，見了標致女人，照樣的浮想聯翩，夢寐妄想。自漢至清，宮中穢亂，太監宮女愛欲饑渴，結成乾夫妻名曰“菜戶”，也是宮外不傳之秘。

花房太監笑著隨宮女進屋，見了汪芙芷先跪拜請安，待殿中宮人都下去之後才笑道，“奴才以為娘娘有了親哥哥便把奴才給忘了呢？”汪芙芷笑了笑，毫不掩飾，更不做解釋， “他們是親哥哥，你是親弟弟……”膠股粘糖般死死摟住太監寬闊的肩膀，解了他衣裳紐子，又掀起自家坎肩，貼豬肉去掉豬兒揉按，小手伸向他上的反義詞身又摸又捏。花房太監自也情熱，卻也無可安慰，心裡自愧，歎道，“僵蠶兒似的，有什麼摸頭？我們這號人不算人……”自家想著淒涼，連摟著親熱的興頭也漸漸消了。

“弄點藥吃，也將就能……那個的，你的有時也能舉事，怎麼不去弄點藥？”

宮女屏退了伺候的人，自己與另一個親信站於殿門前給她們主子守著門。

悄聲說話的聲音即便是有厚重的門阻擋但是漏了出來，隱隱還有褥墊竜窣之聲，女子的女喬聲口申口今，男子的喘息聲……隻要是人，都能聽出是男女交那什麼。

花房太監喘息著說道，“奴才沒用，奴才是個廢物……”語中滿滿的落寞與自責，若非生活所迫，誰又會願意入宮為太監呢？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

“彆忙著下來！”汪芙芷的聲氣，女喬聲喋語低聲道，“誰不知道你是太監！……能這麼著已經難為你了……”

“那還不虧了主子給的藥？嘻……”

“到底你是殘廢。唉……細得筷子似的，全當搔yangyang兒了……”

“那——奴才下來！”

“彆！這麼著壓壓也好……”

“主子……”

“晤……”

“皇上和你……這麼著時候兒，你也這麼摟著不放？”

“……他啊，一個老廢物，連個太監都不如，嘻嘻……”

“嘻……奴才這會子在上，主子在下頭呢！……”

“不準說這些個！”汪芙芷女喬口於著，聲音壓得極低，嘁嘁嘰嘰耳語幾句，任門外守候的宮女再細聽也聽不分明，卻聽花房太監笑道，“原來還有這個花樣兒，奴才試試！”

門外兩宮女暗中對望一眼，兩個人都想看看什麼“花樣兒”，凡是人皆有欲望，更何況是她們這些身體已然成熟的女人。兩人悄悄推開了一條細細的門縫偷看。

半個時辰之後，花房太監神色平靜的離開了翊坤宮。兩個宮女進去伺候汪芙芷沐浴。

“主子，烏夫人遞進來消息，說是讓停一停皇上的大煙。”

“知道了。”汪芙芷撥弄著木桶中的水，“此番他去圓明園衛川沒有跟著去。沒了衛川，他去哪兒弄個大煙去，難不成不顧臉麵找其他太醫要？”她呲笑，“他啊，要不了幾天就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