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爹。”
等到阿吉和阿六從榜前回來,兩人跑得麵紅耳赤的,停下來後,喘了半天氣,緩完才報告成績,大喊著:“過了,過了,過了!”
林思澤高興道:“當真?”其實他也知道第一場是很好過的,但過了的感覺真好。
霍蘊問阿六,“我呢?”
阿六為難道:“少爺,你沒過。”
霍蘊瞪著眼,“不會吧,第一場就不過。”那下麵四場還搞什麼,他還信誓旦旦地爹說,再怎麼,第一場還不是隨隨便便過。按理說,第一場隻要文從字順都能過啊。這要是被爹知道……
林瑜問:“名次如何?在團案上嗎?”
阿吉興奮地臉通紅,“嗯,在呢,是內圈。”
內圈外圈都一樣,目前還不知道名次。
林思澤很想高興,但看霍蘊一臉難過,剛想安慰,霍蘊擺手道:“哎,算了。這次不行,下次吧,又不是沒機會。”
下次?眾人都想,明年複明年,明年何其多啊。霍老弟,你明年都十八了啊。
大家都這樣想,隻有林瑜的心聲被霍蘊聽到了,但林瑜後麵一句又深得霍蘊的心了,“反正他爹是知府,已經是官二代,還考個毛線。要我,就躺平擺爛,一輩子不學無術。”
霍蘊:“……”這伯父,真是深得他心。不過,什麼是毛線啊?為什麼要考毛線?
“那今日慶祝思澤過了,咱們去吃一蹲吧?我請!”霍蘊笑眯眯地說。
林思澤道:“今日就不慶祝了,等考完吧。”他心裡沒底,萬一後麵被刷下去呢。
發榜的第二日就要進行第二場。他想回去多複習一會兒。
看林思澤這麼認真,霍蘊和林瑜都挺驚訝的,這人啊,說變就變了。兒子不去,林瑜自然也要陪他。霍蘊沒法,自己孤零零地回家去了。
父子兩人,還有個阿吉回了家,把消息告訴家裡人,江氏和幾個姐妹都為林思澤高興。
齊氏甚至道:“我兒是要當舉人了。”
林思澤不太耐煩道:“舉人還沒,二娘,你不要亂說。”林思澤跟自己的親娘關係亦不好,原因是齊氏到處跟人說他的事。之前還說他已經過了縣試,其實壓根沒過,被外人笑了一通。他自尊心強,自是不太樂意。
林輕笑道:“娘,還沒呢,這隻是縣試。”
齊氏看向林瑜,想著兒子過了第一場,怎麼的兩人也得和好吧,可惜,林瑜已經故作看向了彆處。
當晚吃飯,一家人吃得熱熱鬨鬨,林瑜也挺高興的,還跟江入年說笑了幾句,才回房睡了。
可惜,他們高興,另外一邊就不高興了。齊氏被冷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個兒子,一個不太喜歡她,一個則各種埋汰她。以前至少老爺寵她,現在連老爺也……
她開葷得早,沒男人根本沒法活,如何能耐得住寂寞?
一天兩天還好,這都一個月了。
當夜忍不住,偷偷溜出去找了她的老相好。其實是那漢子先找的他,但有了一次,就想第二次。今夜,格外孤獨,齊氏便偷偷地赴約了。
她一出門,那邊江入年就得到了消息。江入年印在燭光下的臉,冷豔絕倫,顯得很是無情。她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一山不容二虎。
她如果想過得好,肯定是容不下齊氏的。反過來說,齊氏想過得好,也容不下她。
先不說齊氏性格如何,就算是個賢惠性子,難道也不會為自己的子女謀利?難免是有矛盾的!更何況,齊氏狠心毒辣,是個不能被肆意欺淩的主兒。
原本沒有把柄也就算了,現在有了,她是一定要對付了的。
她的性情還是男子的,領地意識非常強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次日,林思澤參加第二場考試,考試形式和第一場相同。這一次林瑜倒是準許到前麵來了,任務是巡邏,不過就是在外麵站著,不能進考棚。
林思澤的卷子被打圓印的空擋(一個時辰後需要打印,確定考生的進度),無意間抬起頭,看到自己的爹正立在那,心頭一軟:爹爹應該比他還關心他的考試吧,否則他為什麼呆呆地站在外麵。
這可真是誤會林瑜了。
林瑜呆呆地站在著,是知縣的吩咐,知縣的意思,讓他就當個吉祥物,立在彆動,也不準太靠近考生,還要保持心中澄澈,不作他想。林瑜是個乖寶寶,說啥是啥,就這樣杵著了。
初春陽光柔和舒服,照著林瑜暖綿綿的,還有點犯困呢。
不管怎麼樣,第二場結束了。
等了兩日,成績出來,林思澤心中緊張,他有一道題沒答好,詩寫得也不是很滿意。
他擔心自己可能會落榜。
這一次是江入年陪他去看成績,林瑜衙門裡有事。他們坐在軟轎內,聽著阿吉跑來,這一次阿吉比上次要更喘了。
這有可能是沒過,也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