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需要助理才能醫治,其實就是蘇白澤胡扯,但為了獲得傅嘉澤信任,和林兮取得聯係,他不得不這麼說。
傅嘉澤垂目思考,林兮是妖管所裡唯一維護他的妖,蘇白澤要找幫手逃出去,更應該找個不喜他的妖,比如——柏原。
蘇白澤道:“傅先生,我想活著出去,這是我的弱點。”
“而你想要治好你的朋友,對我而言,也並沒有什麼害處,這個協議,我們完全可以達成。”
“你確定?”傅嘉澤看向蘇白澤,眼神有一絲狡黠的光芒,轉瞬即逝。
蘇白澤當做沒看見,“我確定,我幫你醫治好朋友,你就放我們倆出去。”
傅嘉澤遲疑,但他太想救那個人,就像溺水的人,太渴望抓住一根稻草,即使那根稻草不夠牢固,有斷掉的風險。
“好,我答應你。”
兩人達成協議後,蘇白澤開始蹲在地上看碎片,裝做很在行的樣子。
他拉了拉景隴的褲腳,景隴蹲下來,不耐煩的小聲道:“你能行嗎?”
“能行。”蘇白澤知道景隴是在擔心他,笑道:“這陶瓷罐是個什麼妖?”
景隴道:“這隻是個普通陶瓷,但那小白臉的魂魄附在上麵,給了他妖氣。”
蘇白澤點點頭。
景隴皺了皺眉頭,道:“那小白臉的根腳是一隻玉兔,已經死掉了,無法進入輪回,就為了供著那臭狐狸的命。”
蘇白澤嘀咕道:“挺有情有義的,不過,我不太理解。”
他在心裡道:“可能是因為我沒有體會過愛,所以不理解吧,說起來,自己……好像也怪可憐的。”
他問道:“傅嘉澤知道嗎?”
景隴看了眼傅嘉澤,摸了摸鼻子,道:“看他那樣子,肯定不知道吧,因為……”
“因為什麼?”
景隴沒再往下說。
蘇白澤沒追問,又問道:“為了另一個人,把自己下輩子的命都搭上了,真的值得嗎?”
火光搖曳間,兩人湊的極近。
景隴捏了捏山根,轉頭看著蘇白澤的眼睛,道:“誰知道呢?但做這種蠢事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蘇白澤知道“不止一個”,指的是那個人,是景隴會為此讓步、在乎的人。
想到這,蘇白澤心裡酸酸的,很奇怪。
直到感受到身側視線,蘇白澤轉過頭去,和景隴的視線對上,景隴正用那種很深沉的眼神望著他,好像是在責備他。
蘇白澤不解。
景隴哼了一聲,卻沒將眼神移開。
蘇白澤也破天荒的沒移開,兩人就這樣對視,空氣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
傅嘉澤看著這一幕就覺得刺眼,走到另一邊去坐著,故意發出不小的聲響。
“所以,是救不活了對吧?”蘇白澤慌張移開眼神,咳嗽一聲道。
景隴也將眼神移開,看著地麵,“嗯,救不活。但你不用擔心,我能帶你出去。”
蘇白澤道:“我知道。但我之所以說想救這個人,還有彆的用意。”
“什麼?”景隴問。
蘇白澤道:“我隻是猜測,傅嘉澤先前在節目上顯形,應該與那個黑衣人之間的交易有關,而這個交易肯定是為了救他朋友。”
“但後來,他與黑衣人交易中斷,我猜測傅嘉澤是因為找到了我。而且我記得傅嘉澤說過,他們不是一路人。”
“那是不是可以分析,其實傅嘉澤並未想過反社會,他那樣做,隻是因為交易。”
“但現在,傅嘉澤若知道我無法救活他的朋友,肯定會繼續履行與那個男人的交易,想方設法在大庭廣眾之下顯形,造成混亂。”
“這是一切動機的起點,我不知道黑衣人是怎麼承諾傅嘉澤的,但我不相信一個死掉的人是可以複生的。”
景隴點頭。
蘇白澤繼續道:“所以,我想了解傅嘉澤與那個朋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說來,這一切都是執念,而我們必須斬斷這個執念。”
景隴道:“那你要怎麼做?”
蘇白澤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笑道:“還在想。”
景隴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摩挲著下頜,顯然也是在想辦法。
蘇白澤摸了摸碎陶瓷,敲了敲手表,問道:“這個陶瓷罐可以複原嗎?”
手表道:“可以也不可以。”
蘇白澤不耐煩道:“說人話。”
“我本來就不是人。”手表道:“這個陶瓷罐是半妖,若想讓他複原,必須支付功德。”
“多少功德?”
“一萬。”
“靠!你他媽也太黑了吧!”
“不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