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
“可是,奴婢記得您不是將木蓭子做成美食的配方獻給皇後了嗎?皇後何故還要這樣做,聽說皇上第二天臉色不大好從坤寧宮離開的呢。”
說到這兒,傅思盈才抬眼,淡淡道:“我隻是給她配方,至於有沒有用那可沒我什麼事。姑姑想想,前有寧嬪的一盤點心邀寵,還帶出蘭貴人的事,此時若再有人拿糕點獻上,你猜皇上會作何反應?”
燭火下的女子嘴角彎彎,如一隻狡猾的狐狸。
木槿也跟著灰心一笑,“那不得膈應死。”
主仆二人相伴聊著,倒也沒覺得長夜漫漫。
接下去的幾日,傅思盈帶著他們幾個去後山收了那些農作物,大家忙的不亦樂乎,大有早出晚歸的農耕之樂。
眼看,臘八將至。
皇城內外無數少女春心蕩漾,隻因大元征戰沙場,從無敗績的少年將軍即將打馬歸來。
雲蕊守在鹹福宮門口,拉著木槿的手,一臉崇拜說著那位少將軍是如何神勇,若能得見一麵,死而無憾.....
木槿沒好氣回道:“什麼死不死的,也不看看今夕幾何,宮中最忌諱這些,那位少將軍不是每年臘八都會入宮參加宮宴,到時你等在宮宴必經之路,還愁見不到人?”
雲蕊一拍腦門,“我怎麼沒想到!”
當下風一般離開,木槿望著遠去的背影,搖搖頭,歎息道:“你這性子,遲早闖禍。”
她轉身回到殿內,傅思盈正埋頭書案前。
此時正尋思還能做出什麼美味吃食,當真應了民間那句,有糧傍身,如生虎膽。
她現在不愁糧食,隻愁如何讓自己吃得愜意。
“小主,外頭都鬨翻天了。”
“嗯?為何?”
“說是蕭將軍即將歸來。”
傅思盈有一瞬的呆愣,連墨汁滴在案桌的宣紙上都未察覺,似感慨,道:“是該回來了......”
臘八前夕,被禁足半個月的貴妃,解了禁,人卻低調起來,很少在後宮走動,大家都在猜測貴妃是憋了什麼大招,準備在臘八宮宴上大放異彩。
而皇上自從上次在坤寧宮醉酒後再也沒有踏足後宮,有人說是年末將至,政務繁忙所致,傅思盈卻暗暗猜測是皇後使的手段激進了些。
先是被糕點膈應,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醉酒,一覺醒來,麵對皇後的寡淡尊容,確實挺難接受的。
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掰著手指數著臘八的到來。
臘八這天,是鹹福宮解禁的日子,也是少年將軍蕭寒默歸來之日。
一早,宮裡忙裡忙外,隨處可見張羅宮宴的身影,有的安排著宴會上的插花,有的步履匆忙裝點禦花園至湖心的宮燈......
傅思盈向木槿要了一件宮女裝,混在其中。
書中,關於傅思卿的死隻是一筆帶過,唯有德妃在今日宮宴過後說了幾句,她必須去弄清楚。
禦花園中,傅思盈準備再次踩點,以便晚上可以躲在暗處探聽。
她正掩眉斂氣跟在一列宮女後,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
“前麵那個宮女留步。”
起初,她沒理睬,身後聲音越發急切起來,“喂,就你呢!”
傅思盈才稍作頓足,微微轉身,低著頭,詢問:“公公是在喚我嗎?”
太監是花房的掌事公公,來到傅思盈麵前,打量了一圈,“你哪個宮的?瞧著眼生的很。”
傅思盈頭埋得更低了,回了一句,“奴婢原是跟著寧嬪的宮女......”
一提寧嬪,太監皺了眉,訕訕道:“你這個丫頭,喜慶的日子彆提那些晦氣的人和事,忘了自己從前的身份,眼下花房人手不夠,你跟本公公走一趟,將剛打點妥當的鳶尾花送到暖閣去。”
傅思盈:......
她本不予多停留,拒絕道:“公公恕罪,奴婢手中還有很多活兒呢。”
“什麼活兒也沒有今晚的夜宴重要,你沒瞧見大家都忙著呢。本公公知道,你跟著的主子不省心,如今被發回內務府,做的就是這些雜活兒,還不快去!”
避無可避,傅思盈隻得心中祈禱,但願送個花不會耽誤太久。
她手中捧著那些花,早有花匠等在暖閣,就等著這些花來裝扮一新。
傅思盈送完花,當即準備離開,有花匠攔住,遞給她一堆用剩的花草,道:“姑娘既然來了,就順手將這些帶出去處理了。”
傅思盈一臉懵了,瞧著手中多出的竹籃,滿滿一籃雜花雜草,她怎麼知道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