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鬆田陣平怒喝著揮出一拳,降穀零不慌不忙地往旁側一閃,就避過了那道拳風。同期的每一擊都被他輕鬆閃避或者格擋,不費吹灰之力。
“喂!為什麼不還手?來和我打一場!”鬆田陣平被惹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想欺負一個剛出院的人。”
何況我現在擁有29歲的記憶,論實戰經驗和身體素質,26歲的你都不是我的對手——這些話降穀零沒說出口,怕傷他自尊。
即使是全盛狀態的鬆田陣平,都打不過29歲的降穀零,何況是現在如此虛弱的狀態?
又一道淩厲的拳影迎麵襲來,降穀零側身避開,直接抓住了鬆田陣平的手腕。
“好了好了,我錯了。”他放軟了語氣道歉,“你大病初愈,彆氣壞了身體。要是又氣吐血了,萩原不得找我拚命?”
鬆田陣平被他握住手腕,動了幾下都沒掙脫。他見降穀零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也沒再跟人動手,顰眉問道:“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
降穀零鬆開了他的手腕,心情陡然變得沉重起來。
——他瘦了好多。以前他們兩人經常交手,在降穀零的印象中,鬆田的手腕並沒有現在這麼細。
這個家夥,怎麼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
“說好的在家裡休養呢?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還穿得這麼少,你嫌命長嗎!”
鬆田陣平被他劈頭蓋臉一頓教訓,感覺十分冤枉:“我明明穿了羽絨服!”
“你裡麵隻穿了一件白襯衫,還是夏季的薄款,你想死啊!至少穿件毛衣啊!”
“你自己的外套也不夠厚,連羽絨服都沒穿,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又不是病人,我身體好得很!”
兩人吵了幾句,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在警校針鋒相對的時候,吵著吵著就忍不住想笑。
鬆田,感謝你還活著。
降穀零心想,幸好你們都還活著——但他心裡也很清楚,這些究竟是以什麼代價換取的。
“把槍給我。”
降穀零聽見鬆田陣平的話,從善如流地把手裡的槍遞了過去。因為擔心走火傷到鬆田,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裝配彈匣。
鬆田陣平一接過那把槍,就感覺重量不對——槍身太輕了。他認真一看,發現裡麵果然沒有彈匣。
“這次就先放過你。”他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下意識裹緊身上的衣服。
“你可千萬彆凍病了。”降穀零想了想,“你家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吧?”
鬆田陣平無所謂地擺擺手。“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也就十幾分鐘的事。”
“不,你還是上車吧。”降穀零走向自己停車的位置,示意他跟上來。
上車之後,降穀零打開了暖氣。他說要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回來,隨後就下了車,還把車門鎖上了。鬆田陣平沒辦法,隻能坐在車上等人回來。
等待的間隙,他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萩原研二打來的電話。
“小陣平,你去哪了?”萩原研二的聲音有些焦急,“外麵這麼冷,你身體又不好,彆亂跑啊!”
“抱歉,我正打算回去。”
鬆田陣平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外麵耽誤這麼久,連萩原都買完菜回到家了,他還沒回去。“我出來走走,半路上遇到降穀,那個混蛋居然假扮組織的人套話……我在他的車上,他出去買東西了。車裡開了暖氣,你不用擔心。”
得知鬆田陣平此時和降穀零待在一起,萩原研二頓時放心不少。
“小降穀假扮組織的人套話?那小陣平一定嚇壞了吧?你有沒有把真相全盤托出?”
“當然沒有,我可是寧死不屈……”
鬆田陣平剛說完就感覺不妥,生怕幼馴染多心,又補充了一句:“總之沒事的,我很快就會回家。”
“好吧,那我先準備今天的午餐。”萩原研二也沒追問,跟鬆田陣平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喏,我剛才去附近的咖啡店買了杯熱牛奶。你要是覺得冷,就用這個暖手。”
降穀零打開車門,遞過來一杯熱飲。“喝這個可以暖胃,牛奶有保護胃黏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