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本章有嚴刑逼供+戰損+……(1 / 2)

本章有嚴刑逼供+戰損+假死(雖然不是真實發生的劇情),建議做好心理準備再看。

“臥底守則第一條: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降穀零閉著眼。

眼前是漆黑的夜,漆黑的房間,漆黑的衣服。

他被打得遍體鱗傷,踉蹌著走進那個房間,身後是兩名拿槍指著他的黑衣人。

“波本,自從你去醫院探望那個警察,我就開始懷疑你了。”琴酒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黑色的帽簷在燈光中投下一片陰影。

“既然你不肯招認,那我隻能把那個警察一起抓來,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讓你開口。”

降穀零心下一驚,抬眼望去,隻見鬆田陣平被兩名黑衣人押著走進了房間。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行動還算利落,看起來沒受什麼傷。

“跪下。”

聽見這句可笑的命令,鬆田陣平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拒不執行,鐵骨錚錚地站在原地。

“沒聽見嗎?大哥叫你跪下!”

伏特加一腳踹向他的膝彎,他稍一趔趄,又重新站穩了身體。

“砰!砰!”伴隨著兩聲槍響,鬆田陣平終於站不穩了。他的雙腿都中了彈,被兩人用力按倒,被迫跪了下去。

——可他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能讓你冒著風險去醫院看他,你們兩個的關係應該不錯。”

琴酒瞥了降穀零一眼,眼底凜光一閃而過。“聽說他叫鬆田陣平,是個拆彈高手,這雙手想必很重要吧?波本,你再不招供,我就一根根打斷他的手指。”

降穀零心底一寒。

他沒敢去看鬆田陣平此刻的表情,隻冷冷回道:“你們弄錯了,我不認識他。”

黑衣人解開了綁在鬆田陣平手上的鐵鏈。他想要掙紮,卻被身旁的兩個人死死按住雙臂,腿又受了傷,完全動彈不得。

“第一個問題,你的真實姓名。”

降穀零抿緊了唇,沒有回答。

琴酒冷哼一聲,示意黑衣人拿起旁邊的鐵棍。隨著一陣棍風與碎裂聲響,降穀零聽見了一聲短促的□□——那聲音很快就戛然而止,被硬生生憋回喉間,隻餘陣陣痛苦的喘息。

——“你的手很巧啊。”

——“當然,我從小就很擅長拆解。”

——“那個炸彈,你能拆嗎?”

——“有什麼是我不能拆的?”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降穀零想起他得心應手解決難題時恣意的笑顏,獨自留在大樓內拆彈的冷靜沉著。

他最引以為傲的,正是那雙巧手。與生俱來的天賦和濃厚的興趣,給了他十足的底氣與自信。

可惜現在,那雙手要被毀掉了。

降穀零不忍目睹好友如今的慘狀,但琴酒正坐在旁邊盯著,他隻能故作冷漠,若無其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第二個問題,你的真實身份。”

降穀零沒有回答,於是黑衣人再次舉起鐵棍,狠狠砸向鬆田陣平的第二根手指。

他咬著下唇一聲不吭,雙眉緊擰,被冷汗浸濕的黑色卷發淩亂地黏在額上,襯得臉色愈發慘白。那雙乾裂的唇很快就被咬得鮮血淋漓,將牙齒也染成刺眼的殷紅。

——他們正在摧折一個為機械而生的天才。那種碾碎驕傲、摧殘心靈的痛苦,遠遠比□□承受的疼痛更甚。

降穀零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默念道:“臥底守則第一條,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鬆田陣平的喘息與悶哼斷斷續續傳入他耳中,似乎近在咫尺,又像是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首先,我是公安,是警察……其次,我才是鬆田的朋友。

“呃——呼、呼……”

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不可動搖。

“唔……”

記住,做一個臥底該做的事。

被打斷第四根手指時,鬆田陣平因劇痛陷入了昏厥,倒在地上,隨即被黑衣人提著一桶冷水潑醒,凍得唇色紺紫,水滴混著汗珠沿發梢滴落,濕透的白襯衫接近透明。

那雙明澈的藍眸正在逐漸失去焦距,從湛藍的晴空變成兩顆蒙塵的玻璃珠。

沒能堅持多久,他就再次失去了意識,被人接連淋了幾次冷水,才緩緩轉醒。

降穀零想,這麼冷的天氣,他隻穿著單薄的西裝,身體又弱,怎麼受得住?

“還是不肯招供嗎?”

琴酒命令黑衣人停下動作,轉而看向鬆田陣平。“如果你能指認波本的身份,我也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似是被折磨到了極限,痛得渾身發抖的警官掙紮著動了兩下,氣若遊絲:“我、我說……”

“看吧,這些老鼠就是貪生怕死。”琴酒不屑地笑了笑,“波本,沒想到你也有被人出賣的一天。”

降穀零漠然以對,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說出他的名字和身份。隻要有半句假話,我就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