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周幾乎是秒回:【真的嗎?】
後麵跟了個粉色小貓星星眼的表情包。
我麵不改色地下載了同款,又覺得不能讓盛周輕易爽到。
我語氣溫柔的發了條語音:“假的。”
發完我又把手機放到一旁,起身坐到書桌前。
我翻了翻日記本。這一周發生的事都很平常,
比如上物理課的時候又被叫起來回答問題了,自從李老師盯上我之後我們班同學便有些放鬆。他每次說話一停頓,我就知道我要上場了。
比如學校中午的飯真的很奇葩,土豆拌紅棗的受眾到底是誰啊。
比如體育課繞著二百五十米一圈的操場散跑十五分鐘,跑到最後眼淚和汗水一起流。那天體育老師遭遇了很多學生的詛咒。
我翻到新的一頁,開始寫日記。
期間試圖忽略來自於手機的轟炸。
寫完之後我才拿起手機,盛周一口氣給我發了多張表情包,我麵無表情地添加了幾個,然後在夾縫中找到一句話。
【他們說,明天下午五點去。】
【晨曦城明天晚上會放煙花。】
我發了一段語音,“嗯,我都行。”
盛周:“他們還建了個群。”
我:“……我不進。”
並不是怠於社交,我並不熟悉盛周班裡的人,如果隻是出去玩一次,就沒必要建個群把我也拉進去了。
盛周回了一段語音,我慢吞吞地點開。
他聲音清冽,還帶著點調侃的笑意:“我知道,我當傳信鴿。”
“……”
話是這麼說,到入睡的時候我還是沒快速入睡。
我沒親眼見過煙花。
偶爾刷短視頻平台也見到過,不過沒感受到什麼特彆大的震撼,隻是覺得“哎,挺漂亮的。”
像是小學生期待明天的春遊,我非常期待明天的煙花。
我閉上眼,開始數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現實裡看煙花會是什麼感覺?
四隻羊五隻羊六隻羊。
人那麼多,會很熱鬨吧?
七隻羊八隻羊九隻羊。
明天買什麼吃的好呢?
……
睡得晚帶來的好處是一夜無夢。
一睜開眼,陽光輕輕落在枕邊,臥室裡一切安靜,日記本靜靜躺在書桌上,一切都未發生改變。
我揉著眼拿起鬨鐘。
一月一號,八點三十五。
我打開手機,又收到了很多消息,大多是群發的一句“新年快樂”,盛周最先發的被壓在最底下。朋友圈的紅點很明顯,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壓著零點發跨年朋友圈這一習俗。
點讚完幾條比較眼熟的人發的朋友圈,我才起床去洗漱。
“阿許起來啦?”隔著層玻璃門,朦朦朧朧的女聲傳來,我拿毛巾擦臉一時沒來得及回答。
“今天沒課,怎麼沒多睡會兒?”
我拉開門:“我自然醒了,媽媽。”
女人坐在餐桌前,頭發挽成低馬尾,正在吃牛奶泡麥片。
我先是喝了杯溫水,思考著怎麼說出口。
“阿許你吃麥片嗎?”媽媽臉頰鼓著問我。
我從麥片盒裡抓了幾把,“媽媽,我今天下午要和盛周出去玩。”
“啊,”媽媽嚼嚼嚼,“是晨曦城嗎,大概幾點回來呢?”
“我們想去看煙花,五點去的話八點左右就可以回家。”
“那我去接你。爸爸今晚好像沒空。”媽媽突然頓了下,“哎,是隻有你和舟舟兩個人去嗎?”
我說:“還有他們班的同學。”
“煙花啊——”媽媽彎了彎眼,“阿許還沒見過吧?當初我和爸爸也是看過的,特彆漂亮哦!”
我坐在她對麵,撐著臉頰看她。
我的媽媽,許經麗,是本省很有名的大律師,自己名下也有個律所。
也許是因為生活中有一個妻奴老公,事業上又所向披靡,順心如意,所以我媽媽一直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女強人。
關於父母愛情,我也零零碎碎聽媽媽說到過一些。
我爸爸當初是轉校到媽媽所在的高中,對給他介紹校園的女班長——也就是許經麗女士,一見鐘情。
後來我媽媽考上了華大的法學專業,爸爸去了稍微次一點的。
“之後呢?”我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