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對你說話,說你是個垃圾,實在是我的錯誤,我隻是打個比方,並不是真的認為你是個垃圾,雖然你和垃圾在同一句話裡麵,但我的本意並沒有要把你和垃圾放在一起的意思,請你原諒我,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現在出去。”
女人疑惑又憤怒:“我為什麼要出去?有錯的人是你!你都道歉了,你還這樣說話?你是不是故意找我的麻煩?你再這樣,我要弄死你!我要你死得痛不欲生,為自己的每一個字反省到永遠不敢再犯!”
她說著就長出尖銳的指甲撲了過來。
神父第二次躲開了,看見它的尖銳指甲就像是熱刀切黃油那麼乾脆利落地紮進了厚實的櫃子和櫃子背後的牆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站得更遠了一點,解釋說:“首先,這裡是我的房間,我沒有邀請過你,你應該出去,其次,我們之前存在誤會,我不打算跟你結婚。”
女人緩緩抽出自己的指甲,轉過身來,死死盯著神父。
神父說:“最後,你應該為自己闖入他人的房間道歉,我不追究你的錯誤,不代表你沒有錯誤,你可以因為個人意願而不道歉,我不介意,但你應該出去,無論是因為你有錯,還是因為你誤會,懂麼?”
女人深深吸氣,看起來非常生氣,已經在儘力忍耐了。
神父話鋒一轉:“你為什麼說我不聽話?難道就是因為你們覺得我不聽話才選我?那你們的選擇有問題,這不是隻能選到不好的人嗎?你們就是這麼選擇結婚對象的?我要說這是錯誤的,應該改正,如果你願意,不如侍奉上帝,永遠保持純潔。”
女人呼吸一頓,疑惑問:“什麼永遠純潔?”
神父回答:“永遠不生育,不結婚,不戀愛,不發生任何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翻滾流汗的惡心關係。”
女人沒有聽懂,愣住了。
神父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長指甲,滿不在乎地切了一聲回答:“你看了,就是你喜歡,這就是我們的規矩,理論上說,你看了那麼長時間就代表你很愛我,所以我要嫁給你。你之所以被選上,是你正好撞上了,我們每次娶親都是隨機的,要從當時鬼神廟裡的人選——”
它頓了頓,看著神父,咬牙切齒,有一股憤怒且深刻的爆發出來的恨意,神父甚至能清楚地聽見它的嘴裡有牙齒迅速生長之後頻繁磨牙的威脅且危險的聲音隨著語言從口腔傳出來:“你是當時唯一一個睜著眼睛的,又是這一群人之中,膽子最大、能力最強、脾氣最好、臉最好看的人!你以為我能選什麼?你以為我不想選比你更好的?我是沒得選!都怪你!”
女人說著,再次撲了過來,這次四肢著地,顯然非常憤怒,就像是蓄勢待發的炸了毛的野貓得了狂犬病之後對搶了自己食物的仇敵的狀態。
雖然它本質應該是一隻老鼠,或者一群老鼠,說它像一隻貓很怪,但它跳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像,奔跑速度、彈跳能力和半空之中的平衡以及落地之後的迅速調整,都更像貓。
神父不得不懷疑,它可能不是跟貓有血緣或身體的關係,就是被貓追得太多了學到了一些東西。
好一陣子之後,神父躲在了一片廢墟後麵,隔著巨大的被推翻的櫃子和床的碎塊,對著氣喘籲籲暫時停下來休息的女人喊:“咱們就不能不結婚嗎?我是不能跟你結婚的!我就是死了也不跟你結婚!你死了這條心吧!早點出去,咱們今天晚上還能早點休息,你也累了。”
女人立刻像被挑釁似的跳了起來,破口大罵:“你個薄情負心的狗男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好的,我早就應該拒絕這件事,你彆以為今天晚上不結婚就算了,我告訴你,你就是把我殺了,族人也會挑選新的新娘來找你,最多提前給你敲門,你也不能不開!”
神父皺了皺眉一邊躲避一邊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能多說兩句?”
女人踩在堆在半空中的被子上,瞪著神父,眼睛發紅,牙齒尖銳到長出了嘴唇,變成獠牙,獠牙顏色從白色變成黑色又變成青色,看起來積蓄了一股毒液,指甲從板直變成爪子似的往內彎曲的形狀,隻要被抓一下,恐怕就跑不掉開膛破肚了。
“哼,”女人磨著牙,冷笑道,“老鼠娶親,由不得你不同意!”
它的眼睛紅得滴血幾乎爆開,再次撲向神父,大喊道:“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