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臉 那確實是一寸兩分寬的瓊州刀。……(1 / 2)

春生明月夜 秋野薑 2620 字 9個月前

楊真下樓約有兩刻鐘了。

江海樓二樓眾人久候楊真不至,心中漸生疑竇。

陶彆駕是楊巡的親信,此時猜想道:“莫不是醉倒在外麵了?”

楊巡心中不悅,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隻覺得楊真今日怎的如此不穩重,打發了身邊的長隨道:“你去看看。若是醉倒,就把他送回家去。”

長隨應聲去了。

不多時,樓下傳來一陣慌亂的喧嘩聲。

楊巡心中一沉,有些不好的預感。

人群嗡鳴聲中,他的長隨“噔噔”地上了樓,巾帽掉了都渾然不知,一下撲倒在他腳下,淒厲地叫道:“郎君!公子他、他……”

楊巡猛地起身。

那長隨猶在言語:“ 公子遇刺,發現時已經斷氣了!”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楊巡一個踉蹌,隻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看著長隨那張嘴張張合合,卻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陶彆駕憂心道:“使君!”

楊巡勉強穩住,聲音沙啞:“公子現在何處?”

“在山海樓後巷,陶彆駕府上的馬車上找到的!”

楊巡猛地看了一眼他的彆駕陶迎,看得陶迎的腳步一頓。

陶迎還未說什麼,楊巡抬手止住:“不必分辨,我自信你。楊忠,帶路,我親自去看看。陶迎,速調隨行的府衛封鎖現場;李長史,勞你使人去縣衙與令長傳個話,叫他立刻派人來。緝凶的事我交給他,若是辦得好,死了內官那事我保他;若是不行,兩罪並處,他這個父母官的腦袋也彆想要了。”

楊忠正是他的長隨,早些年被賜了楊姓。他一邊腳下跟著楊忠匆匆下樓,一邊口中交代了一串,交代完時已至樓下。

樓下門口仍立著袁氏的一眾護衛,楊巡用冰寒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圈,並未停留。

後巷口已經被楊忠當機立斷封住了,兩個車夫耷拉著腦袋,一左一右門神似的立在那裡,還是楊忠臨時從江邊拉回來的。

楊巡焉能不知這些車夫日常偷奸耍滑,並不守著馬車?平日裡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下卻因此害了獨子性命,當即怒上心頭,對著左側那車夫一腳踹到心窩上。

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那車夫被踹到在地上,蜷縮著一時起不來。他心知自己大難臨頭,也不敢叫,隻怕惹得主人家更生氣,屆時連分辯的機會也沒有。

而楊巡的視線已然走到了那車轅還在滴血的馬車前。

他掀開簾子,見到自己往日引以為傲的獨子歪躺在那裡,心窩上赫然一個血洞,眼看著是一刀穿心。

這都不用探鼻息,看這傷就知是活不了的了!

楊巡仍不死心,顫著手往楊真鼻下探了探,又顫著縮回來。

他環視了四周,那些擅離職守的車夫們蹲在角落,跟他來的長隨楊忠、彆駕陶迎、長史李侃、以及未來的女婿袁讓。

袁讓身後還跟著四個護衛,個個腰佩長刀。

楊巡的目光落在一柄長刀上,停了兩秒,緩緩移開:“我楊巡在群安經營三載,克勤奉儉,與人為善,並不曾惹什麼仇家,想不到會遭此橫禍。我兒如今死得不明不白,諸位同遊,皆需調查,我楊巡自是第一個。諸位可有異議?”

陶迎李侃自無異議,袁讓倒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顧及楊巡才死了兒子,到底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群安令接到消息時,手上的茶杯摔倒了地上,濺了滿地的茶水。

他再三問了前來報信的仆從,確認了楊真的死訊,隻覺得頭腦發暈。

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