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心裡直犯嘀咕,心說這人一點也不懷疑他離開的目的,看來他這個侍衛長沒少遲到早退,還沒人敢管。
簡直是歪打正著了。
雖然是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這對他無疑是一件好事。傅言也不再過多動作,徑直離開。
隻留下侍衛和隊長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大人,今晚河邊,主管財政的波普大人給他女兒舉辦成年禮,我等著您回來,讓我聽聽宴會的盛況!”
傅言遠走成了一個點,那侍衛才偷偷和隊長道謝。
“今天沒有您我可就倒黴透了,聽說這位大人有位表姐,是城主三公子的正妻。”
“傅大人算脾氣好的了,說起來今晚波普家招女婿,他也有些優勢……”
被討論的主人公當然沒有聽到身後的議論,他隻是聽到了隊長的那句話,記下波普這個名字後,從馬廄提了一匹紅馬,飛身躍上。
麵包仍掛在披風上,傅言這麼一動作,它差點被甩飛。
“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麵包覺得還是不能隨隨便便放人亂跑不做任務不走主線,不死心地勸說道:“要是不推進主線的話,彆說找到你的同伴了,你自己也難保安全。”
“你都說了這是一個多人平台,少我一個,照樣有人會去做任務。”
而且圖堤這個係統明顯和他現實中自帶的係統不一樣,任務不會直接發到麵板中,而是需要自行尋找。
他說的也確實沒多大毛病,麵包又抓住一點:“那如果路星晨根本不想和你彙合呢?人家一個人就能完成任務。”
傅言道熟練地拉起韁繩,小腿夾著馬肚,紅馬揚起前蹄,帶著他向主乾道跑去。
“我覺得這不太可能。”他十分篤定,神采飛揚,說什麼都不聽麵包的話。
“那你到底打算怎麼找人?”
麵包的心思很明顯,它十分焦慮任務完成這件事。考慮到他們兩人一獸是暫時的命運共同體,傅言不會放著這件事不管。
但是被一隻變色龍擺了一道,這件事他可沒忘記,便放任它胡思亂想,不回答它的話。
麵包泄了氣,掛在飛揚的馬尾上;紅馬帶著人跑入街市,傅言停了馬,翻身跳下,摸向腰間的錢袋。
他鼻子動了動,走進一條飄出酒香的巷子。
麵包原本不想跟著他了,但到底是不敢自己一隻變色龍亂晃,屁顛屁顛和他一起走入巷中。
傅言跟著氣味停在了一個小門前。小門半遮半掩,他一手直接推開,一個沉醉釀酒的老人嚇了一跳。
老人嘴裡嘀咕著這年輕人真沒禮貌,卻在看到傅言掏出的一錠金子後展開笑顏,長滿皺紋的臉像一朵盛放的菊花。
傅言道:“拿你這裡最好最貴的酒來。”
老人手腳極快,竄到樓上提來了一桶酒。
“我沒帶水壺,你拿一個你家的,給我裝滿。”
老人又選了一個家裡最大的水壺,然後十分不好意思地說傅言給的錢不夠,需要再添一些。
傅言爽快給了,拿起灌滿的壺,悶下一口——差點沒嗆出來。
難喝死了!
這畢竟是幾百年前,酒的釀造哪裡比得上現在?一大口酒下肚,傅言隻覺得一股澀感溢滿口腔,讓他眉頭直皺。酒的香味確實不錯,但口感還是差了不少。
老人對自己的酒很有自信,以為眼前的年輕人是傷心透了來買醉的。於是拍了拍他的背,放緩語氣勸道:“年輕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定能渡過去的。”
傅言一閉眼,酒中泛著的微苦讓他適時做出胃痛的表情。
“您不知道,我被我心愛的姑娘拋棄了,”他以手掩麵,防止對方發現自己拙劣的表演:“她今天就要投向彆人的懷抱,但我心裡還有個小小的願望。”
“我想讓全堪合勒知道,我永不磨滅的心意!”
傅言說這句話的語氣十分棒讀,但老人欣慰地笑了笑。
年輕人,就是這樣傻傻的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