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東西不多,當然不能多給,這一點夠用了。”
傅言笑道:“我也覺得。”
這四字說到第二個的時候,他迅疾出動,單手扣住老人的脖子;再猛地一拉,捏住對方下頜迫使食管張開,一股“酒液”便被他完全倒入對方肚中。
老人直至胃中泛起一股涼意,才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做了什麼可怕的事。他驚駭地瞪大雙眼,跪服在地,用手大力捶著腹部。
“砰!砰!”
傅言這才發現老人實在很瘦,打在肚子上的聲音格外結實。
“他現在可真夠急的。”
傅言皺著眉,他之前以為最多就是瀉藥、迷藥一類的東西,但看老人激烈的反應,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很快,他就見到了“酒”的效果。老人身下出現了一灘深色液體,散發著濃重的腥臭;而他的身體逐漸乾癟,蜷縮,最後卷成了一個蝸牛模樣的螺旋。
傅言嚇得後退幾步,貼靠到門邊,這個過程不長,但他全程能聽到老人呼哧呼哧的呼吸聲,而體內骨頭看起來軟化了,像柔軟的麵條一樣,適應了彎曲的形狀。
現在老人卷成一個螺旋,氣管中的氣不方便竄出,經過彎曲的聲帶後,發出了怪異尖嘯的聲響。傅言很難分辨那到底是痛苦的慘叫還是扭曲的呼吸,隻感覺聽起來像初學者走調的笛聲。
樓上再次傳來走下的腳步聲。
“這裡還有其他人?”
傅言回過神來,一陣陣後怕才湧上心頭。他懵然上前幾步,不小心踢到了卷曲的老人,老人乾癟之後的質地很脆,他這一碰,便碎了幾塊。
一個念頭清晰出現在腦海中。
——他殺了人。
他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種熟悉的漩渦,雙眼失神,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麵包從縫隙中竄出,咬了他的指尖一口。
“快醒醒!你要不出手,現在變成妙脆螺旋卷的就是你了!”
“年輕人,怎麼這麼沒禮貌,隨便闖入彆人店裡,沒看我正關著門嗎?”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傅言精神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老人再一次從樓上走了下來,和之前見到的沒有分彆。
“你……”
老人也看清了他的臉,霎時間,他就變了神色,卡在原地,一臉木然地開始重複一句話。
“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
那老人又提起了剛才的酒壺,向杯中倒“酒”。
“什麼是不是的!”傅言本想著掀飛那個酒杯,但餘光瞥見腳下那個因自己慘死的卷,心下一顫,改換方向朝著木門飛踢一腳。
門毫無變化。
傅言:……什麼時候現實的防盜門也能有這樣的堅韌度。
麵包也不顧隱藏了,在屋裡竄來竄去。
“條件觸發必須執行劇情,這個角色是無條件刷新,不喝酒走不了的!”
廢了廢了廢了!不知道圖堤情況的外來人實在很難找,被彈出之後它要活活餓死在圖堤內嗎!
傅言心想該放下多餘的同情心,對麵再來幾次他就再反抗幾次,時間久了未必沒有破綻。
“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呃啊!”
異變突生,老人突然用雙手直直卡住喉嚨,讓話語生生變了意思。
“你知道所以都是,你知道所以都是。咳咳。”
門應聲而開,又恢複到之前普通木門的樣子。
傅言難以置信,向門外試探性地伸出一隻腳——可以出得去。
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傅言覺得對方看起來像是被強行注入病毒,中止程序運行了。
那老人眨眼間恢複了正常模樣,看到傅言小聲嘟囔著年輕人真沒禮貌。而當他看到地上的那個人卷,驚訝了一瞬間。
“今天隻有這麼點垃圾嗎?還隻有一種。”
傅言:“......啊?”
老人擺擺手,露出一絲疲憊。
“我家總是出現很多莫名其妙的垃圾,一般都是有兩種以上。一種固定的,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這個,其餘的樣子每次都不一樣。”
傅言沒敢直接搭話,等著他繼續說。
“固定的這一種呢,一般都會很多,”老人摸著胡子細細回想,不經意道出一句:“看起來就像是很多個這樣的垃圾,才能換來一個特殊垃圾一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