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玩家的通關,維克托十分寬容。
“你們可以在這裡躲一躲,等到後天,在圖堤正式開啟的時候加入就可以離開。”
光補充道:“加入本身就是一種陣營投靠。”
不過光自己是不能像路星晨和傅言這種初始無陣營的直接表示支持黑女,不提她本身的意願,她現在的身份有一條個人線,就是完成激進派的必要劇情節點——那些在曆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
她今晚還要去一趟鐘樓。
結果就在半夜躡手躡腳收拾好、準備畫圈圈離開時,被等待已久的路星晨抓住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輕輕說,這次不隨便做改選擇題的事,但看一下選項,不可以嗎?
光目光朝著傅言的方向看去。
路星晨道:“我給他留了字條……快走,”這時候那頭傳來翻身的聲音,“他醒來就走不了了。”
“那來吧,不過去的是有危險的地方,”光一挑眉,“如果遊戲結束時間拉長到一個月,你的這個殼,最後會死掉啦。”
不等他細想,天旋地轉已經再次襲來。
又是幾乎逼近上次暈眩的體驗之後,他們被送出另一麵牆外,光首先衝了出來,扶著牆乾嘔。
因為上次已經吐完了,所以這次沒什麼多餘產物。
路星晨也是頭暈眼花:“光,這不能稍微改進一下?”現在通道簡直是隨心所欲、花裡胡哨。
“不、不太能,”光還沒緩和過來,說話還有些斷斷續續:“這個,叫行木術,那些通道,其實更近似於樹木隨意長出的枝乾,能到達地點就不錯了;再說,這份力量,本來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嗯,我要是有這種能力,就不會被選上強.製參與遊戲。行木術,是維克托受刑後借給我的,他不能用手腳施展術法,但還可以把自己的力量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轉移?”路星晨稍有了些興趣,“很有趣啊。”
他緩和過來,重新找回了身體的平衡感,四下看去,發現自己來到了鐘樓底下。上一次和傅言外出碰麵就是在這裡。
光:“呼,我好了,等十二點鐘聲三聲響後,我們上去。”
“嗯。”路星晨點頭,突然問道:“我有個問題,今天白天的時候沒注意。按你的說法,圖堤第二層的考核劇情是不變的,那麼幾百年的經驗,對提升後來人的通關率毫無用處?”
光:“這裡麵有兩個條件在:一,遊戲以外哪怕是動了一下交流的念頭,權杖都會感知,直接送上一份精神衝擊的大禮——然後變成傻子;二,在強.製參與出現後,參加的人數暴增,但上位的名額有限,遊戲內出現了新的機製,世界意誌隨機殺人。”
“就好比在一個月內參與遊戲的人中隻分配三十個名額,那麼就算最後有五十個人,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死去二十個,不過不用擔心,我們這次的名額沒滿。”光一把攬過路星晨的肩想要安慰一把,卻被他立刻推開:“乾什麼誒!你要做什麼貞潔烈女嗎?我也是個女人好吧!”
路星晨:“……我現實裡是男人。”
這下輪到光驚悚地盯著他,大退幾步。兩人尷尬地隔了一段距離,最後光先開了口。
“對了,我之前有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對堪合勒的認知,為什麼會那麼少?好像第一次來這裡一般。”
“確實是第一次來,”路星晨道,“跟著傅言一起來的。”
光:“純遊客嗎?不應該啊,後兩百年來的外來人,平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影和我說過他們表麵以遊客名義存在實則是維護這座鐘樓。而且,一般人早進不來堪合勒了。”
“……”
光簡單的一段話,像一顆具有魔力的石子,在他腦中掀起千層浪。片刻,路星晨露出一個笑,雖然是假的,但光看不出來。
“如果你能在現實中認出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這時候,三聲鐘響拍浪,光的注意被引開,轉身進入鐘樓。
這座鐘樓因為莫名其妙會使上過的人暴斃,不用封也早沒有人來了;後續數百年謹守秘密來維護的外來者也因為這座鐘樓,無一不是短命多病。
路星晨緊隨其後,就聽見光一路上樓,一路感慨。
“這是堪合勒第一座鐘!後來,很多人家裡都有過鐘,但是到了我們那個時候,全城又恢複最初的樣子,隻剩下這一座鐘了。”
路星晨聽她這樣說,知道她說的不全對,因為西城內也有一個簡單的鐘。
“哎,進入第二層之前我沒想過,原來我們的鐘曾經是不準的。不過還好,維克托過世後那麼多年都有人不顧性命來維護,整個堪合勒才得以統一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