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 今天的路星晨也在努力打工(1 / 2)

兩人上來的時候,路星晨恢複了莎的外表,看見光持刀在維克托的牢房前候著,裡麵已經空空蕩蕩,隻留下兩條帶血的鐵鏈。

“怎麼樣?”路星晨看見她強含眼淚的雙眼。

光把要掉下的眼淚往上一抹,神情鎮定:“我沒事,維克托說不用管他的安全。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不得不解決。”

“你說。”

光遞給路星晨一個黑曜石盤,盤上星星點點,是用金鑲嵌出的標記;再仔細一看,石盤上還有刻出的線條,從形狀走勢上看正是古堪合勒的地圖。

“我們和波普達成過一個約定,隻要他協助把一些東西埋在相應的點,胡曼鬨出的混亂就會一筆勾銷,我們也會幫忙把事情平息。”

光說起胡曼,皺了皺眉。起初作為首領的維克托並不同意脅迫波普,但派係內有不同的聲音,那些大臣很早就看不慣維克托的作風,覺得他畏首畏尾,影和他們的觀念不謀而合,於是兩邊配合將本來就在懸崖邊緣的波普家族又推了一把——但是沒想到這一推,就下去了。

她接著說道:“波普昨天應下我們的要求,但今天一早,外來者當中的醫生和堪合勒本身的巫醫都被急急傳召到他府上,根據最新的消息,波普已經嚴重偏癱,藥石罔效。”

這乍一聽很意外,但路星晨腦子一轉,發現卻也不很意外。一天之內四個孩子有三個都出了事,波普又有將近五十的年紀,急火攻心之下重症降臨的例子從不在少數。

路星晨道:“所以現在沒人能以大量的財力物力完成這上麵的點位了,是嗎?”

“情況沒那麼糟糕,”光搖搖頭,但從她一直緊縮的眉頭可以知道並不輕鬆:“波普昨天動作很快,已經派人完成了其中的大半,還剩下十七個。”

她單手摸到石盤底下,扣動機關,路星晨便看到大多數的點一個個封閉,隻留下十七個金點。

路星晨道:“這些點位,是任務之一?必須在離開前完成?”

光道:“準確地說,是激進派陣營的玩家必須完成的任務。不過很不巧的是,現在保守派的玩家說動了黑女,已經把我們剩下的玩家全部抓捕。”

遊戲後期的玩家都知道保守派最後的勝利,因而一開始就身處保守派的玩家主要任務就是處理“黑暗”和應付針對圖堤的攻擊;而激進派作為確定的敗方不需要太多的正麵戰鬥,但為了遊戲平衡,他們在保住小命的同時要完成曆史上這一時期真正發生過的事——等到完成之後,才能為了離開遊戲而投靠保守派。

“為什麼?”傅言十分疑惑,他記得光之前說過的話:“這次通關的名額不是綽綽有餘嗎?”

已經到了保守派占儘優勢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趕儘殺絕?

光深吸一口氣,心中的煩躁升騰。

“有些人把現實裡的爭鬥帶到遊戲中了,該死的。”

路星晨和傅言對視一眼,都沒想到幾百年後表麵看似平靜的堪合勒背後也是暗流湧動。

下一刻,光收起石盤,直直跪在了他們麵前。

“你這是——”路星晨伸手去拉,“快起來!”

光不肯起,以路星晨的力氣也拉不動他,不過傅言一隻手伸出,硬生生把人提了起來。

光:?

路星晨:“……你站著吧。你想讓我們幫忙,把剩下的點位設置好?”

光點點頭,深深鞠了一躬。

“明天就要離開遊戲,我之前還說會讓你們安全留在這裡,是我實力不足導致食言,對不起。”如果他們兩個不答應,她拚儘所有的力氣也要試試能不能在明天日出之前完成剩下的任務,不能讓活生生的人稀裡糊塗地在遊戲結束後降格甚至湮滅。

“兩位,”她的神色變得嚴肅,語氣也像變了一個人:“我需要幫助,但對你們來說沒必要冒這個險,如果不想,我會帶你們到一個安全屋裡度過餘下的時間。”

傅言道:“不是到這裡來的話,我們還在和波普的護衛隊玩捉迷藏——”

路星晨道:“說說任務的具體情況,需要多少時間、有什麼阻礙,還有你現在能調動的資源。”

光知道他們這是答應了,深深看了兩人一眼,知道此刻說再多感激的話都是單薄。

……

路星晨蒙著麵紗、外麵披了一件白色鬥篷,腰帶裡藏著他拿到的五個點位圖和五枚束石,從街市間匆匆穿過。考慮到力量的差異,他成了三人中分到少一個點位的那個。

束石是這次任務的關鍵道具。

按照維克托的安排,他需要在圖上標記的地方埋下束石,而束石遇到相符的位置會發出溫熱,埋好後需要半小時才能完全紮根原地。與此同時,不能引起潛在保守派成員的注意。

路星晨也問過光束石的用處——用於收回出流力量。

“你看到的上遊和下遊都是假的,那是一個障眼法而已。我們真實的水,隻在城內,幾千年往複地循環。至於水真正的出入口你剛見過,就是蘊含伊神力的大樹。”

光說,如果有人不從城門進出,反而試圖沿著河流下遊離開,那最終會脫力暈倒,醒來之後又回到原點。

人們能看到的上遊和下遊,都是堪合勒天然的迷障。維克托設下束石,是要利用一個陣法使得迷障破除、河流改向,從流出外界的迷幻狀態恢複流入伊之樹的真實狀態,以達到收回支撐下遊迷障的力量、挪作他用的目的。

所以路星晨又產生了另外的疑問:為什麼不把上遊的力量也一起回收?回收這些力量又要用到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