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堤原本是隻掠過一筆的背景,鹿明明在堪合勒經曆的,主要是和傅言的感情拉扯,附帶海量炮灰路人以及各種狗血劇情。
他們的矛盾始於傅言的秘密。鹿明明發現傅言有各種特殊癖好,比如使用各種特殊道具、愛玩主仆遊戲和囚/禁等等,並且他自己也已經在對方隱藏身份的多次調/教下逐漸改變,沉溺於身體的肉/欲。
想到這裡,路星晨忍不住偷笑出聲。傅言應該知道自己是這個人設吧?如果按照原劇情,現在應該——
他收了思緒,隱約有些不高興,沒再繼續想下去。手裡飛快轉著魔方,他知道怎麼複原,但手下就是發泄般地亂轉。
結果下一刻,魔方崩開了,那並不是各個組塊的分開,而是硬生生從中間裂出一條縫隙,將魔方分成兩半。
路星晨皺眉,K把魔方給他的時候,說過一輛五噸的卡車壓過,也不會有一點損傷。
他迅速起身,幾步跑回石碑前:“願望是否還作數?”
石碑的聲音很高興,[你許願吧,不過今後還是要保持好奇心哦,有的東西不要一聽就跑嘛。]
說來說去還是太寂寞了,想找個人聊聊故事。來往那麼多人,能聽到它聲音的幾百年才出一個。
“回到現實我會去找你,你想說多久說多久。”路星晨道,然後問它:“現在,你能立刻送我到指定地點嗎?”
[不好意思,我的力量做不到。]它有些羞愧,[我是因為人們不斷許願才產生意識的,不能和神相比。]
“那聯係上特定的人呢?”
[這個可以,隻要你知道這個人具體是誰。一千年前有人和我許願,說要和世上最漂亮的人說話,但那個人自己也不知道世上最漂亮的人是誰,像這樣指代不明的我做不到。]
路星晨微微垂眸,然後抬起,語氣肯定。
“光,我找她。”
……
圖堤,半小時前。
傅言已經在附近蹲守了一個晚上。他拿到的其餘五個點位很快就完成了,隻剩下一個需要放在圖堤的第一層。
明天早六點,這裡就要正式開啟,周邊的戒備森嚴,原本是沒有機會進入的,但激進派殘留的部分力量打算在鐘聲敲響後進行最後的掙紮。
這也是傅言唯一可以混入的機會。
他藏身於隱蔽處,表情嚴肅,看上去似乎正在為即將開始的任務做好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準備;但實際上,腦子裡不斷回放著樹下的場景。
傅言後知後覺地感到些許尷尬。他,一個家裡有礦、現在有掛而且年輕英俊的成年男人,在表白的時候兩手空空,怎麼會,原來想的不是這樣的!
記得離開之前他還邊走邊薅了一把花花草草,迅速紮了束花送給路星晨,沒想到伊之樹盛產三無產品,上到一半全都化作光點散光了。也就路星晨這樣的,還會說散去的樣子很好看很特彆——完全是在安慰他好吧!
傅言自己是很想申請重來一次,但是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這將會成為後半生不時從回憶中冒出痛擊他的尷尬事件。
唯一讓他不後悔的,就是緊急表明心意的效果不錯。雖然還是不知道路星晨在顧慮什麼,不過明顯比之前的態度緩和很多,或許是真的在考慮兩個人的可能。
“說起來,一直叫人名字好像不容易拉近距離……下次偷偷取一個好了。”
傅言心裡這麼打算著,他的前方,激進派的人也即將開始行動。
“當——當——當——”
一個殘影晃過,傅言迅速混入其中,在第一道防守線前沒有纏鬥,三兩下繞過了兩個拿著冷兵器對打的人。後方又傳來幾聲槍響,傅言遲疑了片刻,小心注意自己留下的痕跡,開始向內深入。
他一路行進到工地內,擊暈了第二道防守線的一個侍衛,換上外層鎧甲融入到巡衛隊中。換衣服的時候還特意記得那個魔方小角,把它放入衣服裡側的口袋。
這個巡衛隊是分成幾隊往複行進,從圖堤最上層到最底層巡邏,並且一路檢查各層門內是否還有沒離開的勞工或者他們的工具。
黑女果然十分重視,蒞臨現場和巡衛隊的隊長一起前行。傅言站在巡衛隊靠後的地方,遠遠看見領頭一個高挑女人沒帶任何人朝他們走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今天沒有再用任何的衣裝掩飾麵容,人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長相。
傅言站得靠後,又低著頭有意隱藏自己,因而沒有看到。但聲音傳來,是躲不過的。
“不要做多餘的事,”黑女掃了一圈等候的巡衛隊,“我知道你們各有各的想法,但如果不想死得太快,不要試圖走入門內。”
這些巡邏的侍衛本來就是從城主府、從保守派的支持者手中借來的,他們守了幾個月,現在有了成果,背後的人自然想要看一看。黑女並不相信眼前的所有人,但相信自己建造的圖堤和維持圖堤運轉的權杖——不論是誰,在它們帶來的死亡麵前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