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約會 約會好像不是很美妙捏(2 / 2)

他領著傅言,循著記憶的路線。四百年過去,中央廣場的改動不小,所幸他最後在原來的地方找到了石碑。碑和幾百年前一樣,還是不時地有人前來祈願。

傅言默默跟在他身後排隊等待,對著碑陷入深思。他確實不記得那時發生的事,隻依稀想起自己混入某個巡衛隊,試圖靠近點位的想法。後來再追問路星晨,他也隻說沒有什麼。

但是傅言不是不記得自己醒來時,路星晨眼中絕望忽然透出一絲希望的光。儘管當時路星晨麵上的表情和肌肉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傅言總感覺,他曾經為此陷入過強行壓抑的恐慌中。

意識到這一點後,傅言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是,路星晨確實比想象中要看重他,但是那種苦澀不該有,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比原先更幸福快樂才對——結果自己卻先讓追求的人陷入煩惱。

輪到他們的時候,路星晨如同上一次那般,單膝跪下,用手輕觸著碑上模糊的刻畫。

他心中默念道:你好。

片刻,碑靈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

[你知道我?!]

路星晨起身走到旁側,在心中回複道【知道,因為圖堤】

碑靈聽懂他的意思。[……那地方也就這點好了,能幫我找到說話的人。]

【你的存在,在圖堤裡幫了我一個大忙。】

傅言在一旁看著路星晨眼神微動,似乎在和什麼虛空對話。他自己也有過這樣的體驗,也就是和那個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係統,因此一眼就看出路星晨的動作。

路星晨拉著他到不遠處的花壇邊,來往坐過的人很多,算是乾淨。他本想直接坐下,但是看著對方一身名貴的東西,便伸手想要擦出一片乾淨地方。

沒想到傅言提前坐下來,沒了他動手的機會:“起來的時候再拍拍不就好啦。你也坐。”

心頭泛上一股難言的滋味,如果不是和自己一起,他不用格格不入地坐在街邊。路星晨定了定神,繼續和碑靈對話。

【你當時,幫我把束石放在了合適的地方】

碑靈咯咯笑著,[你拿到了放石頭的角色?是激進派的吧?是大臣、鉤子、還是得到維克托力量的特彆人物?]

【不,隻是一個普通的路人】

[……那還怪有本事的],碑靈莫名其妙給了他肯定[低級角色得到的信息太少,死亡率也是最高]

死亡率高不高他不好說,但是現在這樣不用麵對無處不在的死亡機製顯然要好得多。

[哦,對了!有件有趣的事我想你也可以了解了解,三百多年前真正放下這顆束石的,正是維克托本人],那道聲音充滿了懷念,[維克托,是上一個能夠聽到我聲音的孩子]

[其實那個陣法,把我抬起來也能埋下束石生效;不過維克托想借用都權杖的力量,就必須放在天上]

那些力量到底是什麼?又代表著什麼?

碑靈看出路星晨的疑惑,將一切緩緩道來。

堪合勒在茫茫沙漠中生長,賴以生存的兩件事,一是自身的資源,表現為肥沃的土地、茂盛的林木和永不枯竭的水——這是伊的力量;二是安全的防護和規則的遵守,進入之人不能離開、鋪天蓋地的屏障和幻境阻止著外來者的侵入——這是都的力量。

[兩者缺一不可,而且必須保持在平衡狀態,一旦達到一方勢弱的局麵,就會產生極壞的後果。]

最好的例子,就是三百多年前城內人對外來者的完全接待導致都的力量大幅衰減,圖堤也在這種情況下被批準約束堪合勒並代替權杖部分權力而存在。

——它確實讓堪合勒重歸穩定,卻踩在大量人死去的血肉上。

【那維克托收回下遊的幻境、利用都的力量……】是想做些什麼?

碑靈表示它也不清楚。

[維克托嘛,是世上最愛說謎語的人,他當時很曖昧地說“想要一個人們由內心生發遵守的規則、而不是權杖的強/製——不然會熬不到最後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和碑靈的一席話結束,路星晨都還在苦苦思索。

“……‘熬’這個字,用得太微妙了。”

他拉著傅言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把得到的消息一並告訴。傅言聽完,也沒有任何頭緒。

路星晨道:“我想一定是缺失了某些關鍵的信息,所以才得不出答案。”他打算再去光還有兩個看門的侍衛那裡一趟,看看他們有什麼見解。

“走吧,”傅言點頭,“你不弄明白的話,會一直糾結睡不好覺的吧?”

路星晨輕輕笑出聲,他現在笑的次數倒比以前多了不少:“我們先去買點東西做禮物,上次你回來,他們都有幫忙。”

傅言:“……”

他到底闖了什麼禍,現在是越聽越發現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