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 太陽確實,就是錯的(1 / 2)

“我去城主府,是為了維克托留下的另一份文件《沉眠計劃預案》。”

光在知道兩份文件的存在後,下的第一個決定是去找城主。《預案》內隻寫下後來人如何操作、如何請來外來者維持鐘樓,至於做法的原因,隻字不提。

現任城主在很多事情上表現得過於懦弱,但比起他的兒女要寬和得多;再者,堪合勒很多秘密,隻有身為城主的那一個人才知道。

“我找到了臥病在床的城主,然後王子就突然來了,我不得不藏起來,不過被他發現沒藏好的衣角。”

堪合勒這位膽大的王子獨身一人,沒有一點害怕,就把經受過嚴苛訓練的光拉了出來。

“發現我之後,他讓我站在一角,自己站在床邊突然出手掐住老城主的脖子;我上前去扣他的手,但又不能對他動刀——一旦我動手了,無論是什麼情況都會被處死。”

光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仍心有餘悸。

“城主被吊在死亡邊緣,臉色藍藍紫紫,但身體虛弱無法反抗;他的兒子忽然之間放開了手,然後,兩隊兵士衝了進來。”

“他大喊,‘快!這個叛變的女人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凶手!’”

至此,前因後果都已明了,但還有一點讓路星晨不解:“他為什麼又讓追捕你的人放水呢?”

傅言也說:“他不怕你把真相告訴其他人?比如公主。”

不等光回答,路星晨一拍掌明白了:“他殺城主,應該是預謀已久,隻是看到你這個羔羊恰好能做替身,於是決定早晚猶豫不如現在動手。而且,既然申請上同時有他妹妹的簽名,那麼兩人根本就是同一陣營的。”

光點點頭,“至於放水,是因為我是堪合勒人,再跑也不能跑到哪裡去。而且我的等級遠低於他,怎麼辯解都是無用。”

光自己的經曆說完,話題又繞回之前她有意避忌兩個同伴的內容上,那是她從城主口中得知的。

原來,貴族手下的勘探隊提出了一個方案,就是將人的血肉作為養料,歸還枯萎的樹。

“他們認為,樹之所以衰敗,是因為樹將自己的生命之力用來供養太多的人。現在堪合勒的人雖然比四百年前要少上一半,但已經不能夠支撐正常的需求。”

城主未有批注的上書裡,大部分都是“今年所得份例比起去年又有消減”的重複抱怨。

手擁兵士的貴族可比說不出話的奴隸要難對付得多,如果不恢複原有的待遇,城主府再怎麼淵源深厚,也會被瓜分得一乾二淨。

四百年前出於□□和驅逐外來者的目的而建造圖堤,現在的二次擴大則更加□□而不加掩飾。

“他們打算,把貴族以下的所有堪合勒人都加入強製參與圖堤的名單。”

“……我不知道你們具體的參與規則如何,”路星晨道,“但從字麵意義上來說,就是大幅增加了參與遊戲的人,對嗎?”

“是這樣沒錯。”

門外傳來腳步聲,光適時閉上嘴。進來的兩人抱著一整套床上用品,仍然懵懂不知。

傅言最後還是讓光留在這裡,休息一晚。

而光趁她的兩個朋友不注意的時候,把兩頁撕下來的東西交給路星晨,那是《預案》的一小部分。

光沒有理解暗藏的意思,希望他能多少看出一些東西。

於是他和傅言窩在房間裡,拿著那兩頁紙玩。

“講什麼的?”傅言隨口問道,他現在的注意力全在路星晨內室的布置上,十分新奇。

路星晨已經把紙張反複看了三遍,皺眉道:“……時鐘的調整表。我記得不久前鐘樓剛打過一次鐘。你看看窗外太陽的位置,覺得是幾點鐘?”

傅言依言照做,走到窗邊細看一會兒。

“兩點過一些吧。”以前教他野外探險的教練說過怎麼從太陽分辨時間。

“我看著也是兩點過一些,”路星晨道,“剛剛打的也是兩點的鐘,是不是?”

傅言摸了摸鬢角,一臉疑惑:“不是兩點的鐘,它響做什麼?”

“……”

路星晨折好那兩頁,試圖撥開腦中的迷霧。

“再去看看我們大廳裡那個鐘。”

傅言讓他在屋裡等著,自己去了回來告訴他。果不其然,一會兒後路星晨從回來的人臉上看到了震驚和不解:“大廳的鐘,上午十一點。”

他們出門饒了那麼大一圈,怎麼可能才過了這點時間。

“西城的鐘錯得這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