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同樣是他永遠和母親之間解不開隻能放下不管的心結,路星晨定了定心,繼續述說。
“男人回來以後,多年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失去了打拚的勇氣和能力,母親卻也樂意把他養在家裡。她一個人養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容貌老得很快,身體也染上各種病痛。”
“結果,男人無所事事之下染上了賭/癮。她的孩子私底下偷偷打工補貼家用,但是在越來越大的缺口麵前就是杯水車薪。”
傅言覺得這個故事聽著十分讓人煩心,問道:“要不先告訴我,最後結局是好是壞?而且,他爸欠的錢為什麼要他媽來還?”
“他們後來領證了,”路星晨一攤手,“有夫妻共同財產就有夫妻共同債務。”
傅言:“……”
傅言:“……那個孩子後來怎樣?”
路星晨看了一眼通道頂上的壁畫,畫的是飛天。
“他,成績還算過得去,剛好夠得上國內排名前十的大學分數線,但是因為母親病重,讀了一年休學回家。他的專業不要說本科,讀到博士也還是一樣賺不了錢來救人。”
“休學之後,他因為長得還行勉強達到了進入娛樂圈的門檻。”
路星晨當時什麼也不會,能被人選中,確確實實完全因為外表。最初挖掘他的人評價說:這個人唱跳不會完全沒梗更沒有炒作天賦,隻有皮囊貨真價實一點不水!
傅言點點頭,順著套路往下說:“然後一炮而紅、在娛樂圈裡大殺四方!”
路星晨道:“沒有,他糊成鍋底了。”
傅言:“……”
路星晨安慰道:“不過還好,掙到的錢剛好夠醫療費。”但是母親的生命依然像是秋末的花,無論再怎麼挽留,終究要走向枯萎衰敗。
黃金的餘輝散去,他們又回到尋常的通道之中,這一次,通道變得再次昏暗,再看不到右側的場景,隻有間隔幾米鑲嵌在牆上的螢石作為照明。
傅言忽然握緊了路星晨的手,路星晨笑他:“果然是你怕黑吧?”
傅言沒有否認,雖然這麼做不是因為恐懼。路星晨剛才說話的口吻平淡,但卻莫名讓人覺得他其實很傷心。
像是看到了過於悲哀的結局,但卻不肯承認一般。
“後來母親去世,她的兒子因為打人進了派出所。”
“打的是那個男人?”傅言自然而然地這麼認為。
路星晨搖頭,看著前方:“終點快到了。”
心臟開始加速,一旦自己說出打的人是誰,隻要傅言看過他的新聞,就能立刻聯係上這其中的異常,無異於當場坦白。
係統也說過傅言有幾次已經發現了疑點,但都因為相信他而沒有過多在意。
他再也掩飾不住,泄露出一絲緊張看向傅言。
“其實我……嗯?!”
——視野突然顫動,腳下的路毫無預兆地斷開!
……
派來的人和環鬼抱做一團,下一刻,便被撕成兩半,扔在兩邊。
環鬼已然累得氣喘,全身傷痕累累,它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層層疊疊的屍體上。
王子流下一滴冷汗:“四十八個……它真是強悍。”
一旁瑟瑟發抖、半途被抓來當作肉盾的禪和岩大大放心,禪更是哇地一聲哭得響亮。
“吵死了,閉嘴!”
王子讓侍衛扇了他們每人兩個大耳光。
傅銘宇饒有興味地看著一切,摸了摸懷中嚇暈的鹿明明的臉。
公主借走人沒多久,便還回來一個哭得兩眼紅腫的鹿明明,並在聽說哥哥進入密道後把鹿明明一起扔進去。
她還在鹿明明的脖子上係上一條絲帶,傅銘宇拆下來,看見上麵寫著一行小字。
——“一個前麵不能用的男人,鑒定完畢。”
王子召集剩下的人,“環鬼已破,即刻進入祭壇!”
他下令讓四人抱柱撞門,如此三下之後,門才打開。寒冷的風從門中吹出,讓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王子披上身邊人送來的披風禦寒,逼著禪和岩走在最前。
早就被召來待命的祭司走上前,拿出古老的手卷。
祭司道:“殿下,隻要點燃聖火,祭壇就會開始更改架構,無論是生是死,所有在十天以內進入的人最終都會聚集在神像周圍,到時候,您也可以在其中找到給您下咒的吸血鬼。”
王子眯起眼,放出手令。
“聖火點燃,即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