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的糟糠之妻24 上巳節(2 / 2)

唐沁點點頭,“是田淑。”

楚停心道這二人還真是有緣分,那田淑也確實不是惡人,“那你去官府把那孬種告了吧,告他典妻。”

唐沁在這塊地界已經沒有名聲了,她也不在乎名聲。

名聲若是能救一個有恩於她的人,那不要也罷。

楚停相信唐沁能夠處理好的,著手準備開分店的事宜,這麼好的書,不應該隻在天詔賣不是麼。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很快就到了上巳節,楚停穿了一身湖藍色長袍,腰佩白玉吊墜,走起路來玉環相撞,鐺鐺作響,她手中提著一個木盒,帶著洛潮生朝宴會的地點前去。

少年今日穿了一身青綠色的長袍,白玉冠束發,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小黑貓坐在他的肩上,愜意地舔著爪子。

“東家,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呀?”洛潮生詢問道。

楚停笑而不語,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河邊有不少百姓在祭祀祈福,馬車吱呀了一路,終於到了京郊,這裡有一處十分雅致的宅院,占地麵積可不小。

馬車上白色布幔被風吹起,楚停便看見了三兩成行的文人墨客走進了莫府,其中有一個人,便是趙修遠。

楚停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在這裡也能碰到這渣男。

莫府周圍栽種了無數形態各異桃花樹,粉紅的花瓣從空中飄落,掉在青草鬱鬱的泥地上,彆有一番風味。

一條青石小道夾在兩排桃樹中央,青綠的小草雜生,有一種潦草的雅致,楚停下了馬車,洛潮生也跟著跳了下來。

二人走到門前,將禮盒和請柬給了管家後進了莫府這才發現其中彆有洞天,穿過前廳進入回廊之中,清澈的池塘中浮萍下時不時有幾尾鯽魚遊過。

兩岸栽種的柳樹已經抽出嫩芽,回廊繞著小湖泊一圈,池塘邊有一座四四方方的亭子。

楚停抬頭看去,便看見了被許多文人眾星捧月的趙修遠。

而宴會的主人還沒出現,莫長易躺在一張躺椅上眯著眼曬太陽,似乎很不情願出席。

當他看到了楚停後,淺淺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熟稔道:“你們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兩人一貓。

舉辦這場宴席的主人叫做莫長行,而莫長易便是他的親弟弟。

倆兄弟的筆名,一個叫做折花,一個叫做折枝,這便是雙胞胎兄弟神秘的默契吧。

能做莫長易的朋友很難,因為他性格生來孤僻,嘴又毒又辣,沒人敢與他親近。

“這兩位是何人,折花先生似乎與他們很熟悉。”

“這你都不知道,那我問你,聽過三日前顧思朽,顧老先生焚書鬥詩麼。”

“那當然,他竟然與一個年紀輕輕的鐵麵書生打了個平手。到現在為止,還無人得知那鐵麵書生最後一句寫了什麼。”

“你看那人是不是戴著鐵麵。”男子神秘兮兮道

“你是說,他便是那日與顧老鬥詩的鐵麵書生柳西?”提問者猜測道。

“柳夕?”趙修遠聞言皺眉,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

方才還在討論的兩個文人立即給趙修遠科普柳西是何人,“柳西,西市聽風書肆的掌櫃,近日來在文人圈中可是炙手可熱的書肆,那折花先生和時月先生便是這聽風書肆的作家。”

趙修遠皺眉,這天詔何時多出了折花先生和時月先生這二人了?他近日來在朝中做出不少實績,自然是沒空打聽這些的。

能來參加莫長行的宴席,也是因為此人是個大儒,經常外出雲遊。能被他指點一二,可是一個不可多求的機遇。

“趙兄可是登科狀元郎,又是駙馬爺又是新晉修撰哪有空知道這些啊。”有人替解釋道。

“也是,趙兄的實績我們可是有目共睹啊。”有人笑著回應。

“苟富貴,勿相忘啊趙兄!”有人語氣輕快,笑著打趣。

“你這小子,又在趁機打趣修遠了!”

趙修遠尷尬一笑,看著莫長易走到了那二人身邊,與之相談甚歡。

少年一襲青綠長袍,生的唇紅齒白,笑顏滿麵,說話時兩顆小虎牙露出,活潑極了。

他身邊的鐵麵書生看起來便是沉穩一掛的,唇角隻是帶著略微的笑意,從衣袖裡拿出一本不知是何名書籍遞給莫長易。

楚停把書遞給莫長易,“喏,你的劍尊寫完了,所以我就親自給你拓印了第一本書。”

洛潮生連忙邀功,“我也參與了,百裡空也參與了,你看最後一頁,有我和他的手印!”

莫長易接過書籍翻到最後一頁,便看見一個驚悚的血紅手掌印,旁邊則是可愛的貓爪印,嘴角抽搐了一瞬,把喉嚨裡的吐槽壓了下去,“挺有新意的,謝謝了。”

趙修遠沒聽清幾人在說什麼,人群喧雜,他的眼裡就隻有那一身湖藍色長袍的鐵麵書生。

也不知道為何,心中竟生起了一股怪異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