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箬侍君,你怎麼看?”(2 / 2)

“奴隻是有些害怕……”

“害怕,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薑沉撐起腦袋,側著身子看著歎夤,“那怎麼辦呢?不如我叫齊侍君來,教教你如何破膽?”

齊侍君,歎夤心中漫過一絲不快,他甚至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謝殿下好意,奴隻是……需要再多些許時日而已,也不必勞煩齊侍君。”

“這可不是多些時日便能解決的,本王可不喜歡一味拖延時間的人,”薑沉忍俊不禁,卻顯露了一股陰森的笑意,“要是實在不行,不如就不學了吧,明日我就讓教習公離開,你看如何?”

歎夤心中一緊。

若是教習公離開,皇姐交代的事情豈不是完成不了了?

他連忙搖了搖頭:“殿下,奴,奴一定可以的,隻需再多半月……可好?”

薑沉依舊和善地笑著,氣息卻逐漸危險起來:“你在和我討價還價?”

歎夤趕緊說道:“奴不敢。”

“哈哈,行了,彆這樣趴著,地上涼,”薑沉將歎夤撈了起來,“來,陪陪我。”

歎夤聽話地褪去外衫,在薑沉的注視下輕手輕腳地上了床,還沒坐穩,便被一把攬過,回過神時已經躺在了薑沉懷裡。

這時,他才看到薑沉胸前包紮的傷口,根據紗布的形狀大致能分辨出傷口的位置恰好在心口附近。

“殿下,你受傷了?”

薑沉沒有回答,隻是閉上眼,說道:“睡吧,再不睡可就要天亮了。”

歎夤乖巧地點了點頭,而後閉上眼睛,腦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著了。

喚醒他的,是一聲巨響。

他渾身一震,繼而睜開眼睛,就看到懶懶窩在座椅裡的王君,以及一邊烏泱泱跪了一大片的人。

聽見身後的動靜,薑沉轉過頭,朝睡眼惺忪的歎夤笑了笑:“醒了?”

王君笑著,一道血跡從額頭灑向裙擺,她的手中握著一把滴答著鮮血的長劍,而在長劍的另一端,是一具女人的屍首。

有些眼熟。

歎夤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一番,繼而恍然。

這不是那年他外出求學時,拒絕收留他後,還把他拖進診所,強行想要了他的女人嗎?

一種快意蔓過胸膛。

笑容溫然的王君,沾染殺戮的鮮血,作惡多端的屍首,像是一劑古怪卻有奇效的藥方,劈頭蓋臉砸了進來。

歎夤察覺到深埋血肉的某種東西正在悸動,他幾乎是諂媚地對王君笑了笑。

“是的殿下,奴醒了。”

“抱歉,你受驚了,”王君轉過頭,再次看向下方烏泱泱的人群,“所以,還是沒有人願意出來承認嗎?”

說時遲那時快,下麵站出一女人,她麵紅耳赤,神情狠絕,一副赴死的模樣。

她朝著薑沉大吼:“梁國走狗,去死吧!”

而後她如惡狗猛撲,向前躥步,身手了得,直接略過一眾守衛行至琰王身前,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人在一瞬間身首異處,頭顱咕嚕嚕滾了兩圈,竟落在了床邊。

女人睜著眼,猙獰的目光死死看向了歎夤。

王君看著身前帶血的細絲,目光驟寒,低低笑出聲來。

“看來你們承國的餘孽還挺喜歡我這個琰王的,既然如此——”

說到此處,王君突然轉頭看向歎夤,問道:“箬侍君,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