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可彆鬨得收拾不了場麵。(2 / 2)

殿下管這些東西叫驅寒?

她應該知道自己會讀些醫術認得藥識得香吧。

“殿下……隻說了這些嗎?”他再次疑惑地看向這位還在往水裡加東西的侍從,揮了揮手讓他停下,“這些東西還要加到什麼時候?”

侍從笑著收手:“這些都是殿下吩咐的,還請公子不要為難奴。”

說完,他便將手中瓷瓶傾斜,碎乾葉刷刷倒進浴盆,很快,一股奇異的香氣便從水波下麵漸漸泛了上來。

歎夤覺得,再這麼下去,他就要被這些東西捂臭了。

難道王君喜歡臭的?

不能吧。

於是他不顧眾人阻撓,準備強行起身離開,卻撞上優哉遊哉搖著軟椅緩緩前來的王君。

“你想去哪?”她平靜地抬頭,看向發梢尚還留有水滴的歎夤,問道,“現在就連你,都不願意聽我的話嗎?”

歎夤垂著腦袋看地板,地板上還有自己從身上淌下的汙漬:“殿下,奴洗好了。”

看得出來,這家夥是真的委屈了。

她都還沒來得及委屈呢。

於是薑沉上前,拉過歎夤的手指輕嗅,搖了搖頭:“不,你沒洗好,不然身上怎麼還有那股味道?”

“什麼味道?”

“嗯……本王也不知道,”薑沉笑著抬頭,“不如你同本王說說,今天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

歎夤皺了皺眉,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雖然承國的事情需要楊風乾,但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他下定決心,咬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回殿下,這味道或許奴是中午去瑤樓染上的……”

“是嗎?不過,還是得嚴懲這個偷錢小賊,”王君繼續說道:“畢竟這人不知天高地厚,連本王的人都敢動手,若不讓她吃點苦頭,本王還有何顏麵在這京城過活?”

歎夤縮了縮手。

“奴,奴當真不知道下午時候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死不承認的謊話,薑沉隻盯著他看,仿若誓要從這張臉上找到些什麼,可最終她還是垂下手,歎道:“既然如此,那就隻有本王自己來討回公道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看上去十分落寞。

回屋後,歎夤躺在榻上,把今晚出現的那些香料全部回想了一遍,甚至將這些東西的名字串聯了起來,卻始終沒法得出合理的解釋來。

殿下明明知道自己懂醫藥,卻要用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來糊弄他,還說什麼味道。

等等,味道。

他突然想起,今日見到楊風乾時,屋裡飄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隻是這香味極淡,當時的情形又緊張,他才把這味道給忽略了。

那味道如此輕微,難道殿下聞到了?

想到這裡,他登時一驚,寒意從腦後升騰,在一瞬間衝進四肢百骸。

不妙。

而薑沉則在歎夤離開後,自己的房中靜靜坐著,坐了一整夜。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嗯……恃寵而驕,那個詞是這麼說的吧。

可彆鬨得收拾不了場麵。

她隻是想借此釣兩條大魚而已,並不希望歎夤因此受傷受凍,也不想等事情結束後,還得費儘心思把這個家夥從死牢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