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裡有著曖昧的甜膩。
明明是溫馨的場麵,卻因為地上這個“粽子”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殿下……”歎夤深吸一口氣,顫音出聲,“奴,奴知錯了。”
薑沉愣了愣,笑了:“沒事,知錯就改,本王不會傷你。”
“那……殿下,可不可以不要殺他?”
聞言,薑沉挑眉。
這家夥的注意力真是一刻都不願意在自己身上停留,明明認了錯,卻沒有半絲內疚,有的隻是左顧右盼看這看那,叫人氣憤。
於是,歎夤便聽得耳畔的聲音驟冷。
“可以,求我。”
求?
歎夤一時間有點沒能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於是,他脊背僵硬,結結巴巴地說道:“求,求殿下饒過這人的性命。”
薑沉氣笑了。
“箬郎,你看看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於是歎夤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而後起身跪在地上,鄭重無比地說道:“求殿下饒過此人性命。”
薑沉:…………
彆說薑沉,在旁邊躺著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隻有一雙耳朵留在外麵的楊風乾都無語了。
接下來,薑沉沒再說一句話,而歎夤在王君陰冷的目光中,被一群侍從帶走沐浴,熏香,緊接著有人拿了特殊的器具來,歎夤嚇得後退一步,水花四濺。
“這是要做什麼?”
這侍從還是先前那個在他沐浴時添了一堆香料的那個,隻見他端著器具,笑著回答道:“公子莫急,奴的手法很好的,隻要按照先前學的來,公子不會難受。”
歎夤懂了。
“這,這個,是殿下的意思嗎?”
難道這就是殿下方才所說的“求”?
侍從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是的,還請公子配合。”
歎夤想到,自己明明是個王府侍君,卻也隻是個侍君,和王君該有的事是一件都沒做,甚至王君先前送他的東西,都被他害怕地藏了起來。
可有些東西,是逃不掉的。
於是箬侍君難得配合侍從,將身子裡裡外外洗了個乾淨,而後香噴噴送上了王君的床榻。
來的時候,王君已經將東西準備好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歎夤硬著頭皮頂住王君的目光。
薑沉靠在床榻邊緣,看著身披紅色薄紗的歎夤,隻覺得心曠神怡。此時他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好像泛著紅潤的水光,又有紅暖的燭光襯著……
歎夤的骨架比普通男子要稍微小一些,但也不是瘦得骨頭清晰可見的那種,相反,他身上很有些好看的肌肉,小腹有著淺淺凹凸,臀部曲線也很養眼,更襯得腰細腿長。
此時他正局促地跪坐在薑沉麵前,薄紗裡不過一件有著特殊設計的褻衣,光看著就知道用途。
薑沉輕輕拉過他的手臂,問道:“緊張嗎?”
歎夤點了點頭。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那些琳琅滿目的東西光是瞟上一眼,就心裡發怵。
“你的膽子應該不至於這麼小啊。”
歎夤這回聽出言外之意了。
這是在說他撒謊的時候,也沒考慮過謊話被戳穿的後果。
“殿下……奴也是一時——”
“事到如今,還要在我麵前狡辯?”薑沉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大度,還能繼續容忍你?”
話音落,便見到歎夤的神色如所料般慌張起來。
他像是下定什麼決心,跪走上前挪了幾步,從旁邊拿了裝有凝練香油的瓷瓶。
薑沉看著他的動作,伸手扶住他,教他跨坐在自己的腰間,笑道:“我是個有著腿疾的殘廢,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她便好整以暇地靠在厚實柔軟的枕頭上,饒有興趣地看向這個從外到裡白裡透紅的男人。
歎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況,因為此時王君的笑帶了戲謔、品味和玩賞,讓他心裡異常不安,又因為帳幕翻飛燭光搖曳顯得兩人之間的氣息分外旖旎。
他看了看旁邊擺放的各色物品,選了個看上去最為細小的一個,剛拿在手裡,手腕就被薑沉捏住。
她將這東西抽走,而後淡淡掃了一眼,從裡頭選了看上去最為可怖的那個。
歎夤的腦子嗡一下炸開了。
像是大冬天裡,他剛從溫熱的泉水中起身,正悠哉舒暢,卻突然被摁進了冰水池子,渾身像是有火焰流通,熱氣和寒冰雜交在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