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過來這兩日累極了,李晚楓填了肚子,沐浴更衣後便在姐姐特意鋪軟熏香的床榻上舒舒服服睡了過去。
次日。
李英洛的臥房裡,暖洋洋的日光斜照進來,籠罩在書案的一本舊書上。
李英洛早起已經成為習慣,她睜開眼,看見身邊沉睡的小妹,動作不由放輕。
小妹大概好久沒睡得這樣安心了,酣睡間,嘴唇微微張開,呼吸重了些許。
為了不打擾小妹清夢,她獨自一人去找薑氏母女對峙。
......
這一覺,李晚楓睡得很踏實,整個人彷佛落在雲端,軟軟的,香香的,很舒服。
醒來後覺得天氣格外晴朗,陽光陌陌,微風不燥,就連深深庭院折射進來的光影也錯落有致。
晨霧輕薄,籠罩遠山,忽近忽遠,縹緲虛無。
姐姐身邊的侍女性格也是極好的,什麼都提前預備好的,起床吃飯也變得行雲流水。
李晚楓左右無事,便打算去薑氏那裡瞧瞧,看她是否還是巧舌如簧,跟李英洛叫板。
路上見仆人搬了一盆盆豔紅的牡丹往外走,惹得李晚楓很驚奇。
她遊手好閒般隨機攔下一個仆人,問,“這花甚是好看,哪來的?”
仆人是外來的,沒機會認識深宅大院的小姐媳婦,也不認得李晚楓,見她穿得得體,猜是哪一房的姐兒,忙答,“夫人叫人購置的,年節時擺出來,說是喜慶。”
李晚楓點頭,“是挺喜慶的。”可仆人分明是一盆盆往外搬,便又接著問,“那怎麼收回去呢?”
仆人回道,“大小姐不讓擺,說是牡丹招搖,不適宜見客,不如紅梅端直雅正,溫婉大方,叫全部撤了換成紅梅。”
這樣一聽,十分在理,牡丹在古代一向象征中宮皇後,放在普通官員家中,是挺招搖的。
倒也不算李英洛刁難她,實在是薑氏自己沒有見識。
“你忙吧,我沒什麼要問得了。”李晚楓揮揮手,那人便抱著花去了。
一路溜貓逗狗,磨蹭好大會才到薑氏居住的院裡,方才踏入院中傳來爭吵聲。
先是婦人委屈的哭訴聲,“我今天把話說白了,今天要是英洛非要逼我受此屈辱,那我便隻有一死。”
接著是女子剛勁利落的質問,“那我也把話挑明了,你身為正室嫡母,卻聯合丫鬟婆子毆打親生女兒,口出狂言,言行舉止一派潑婦作風,妾室行徑,放眼整個京都,也挑不出第二個來。你今日若不下堂,我便請聖上來裁決。”
還有中年男音從旁勸說,“英洛!薑氏再怎樣言行有失,也是你的長輩,放尊重些。”
隔著門簾,李晚楓聽了幾句,聽到親爹李懷止一味的拉偏架,就猜到李英洛已然落了下風。
她慢悠悠走過來,原想看薑氏被懲處的模樣,沒想到薑氏一哭二鬨三上吊,還是拿捏了局勢。
安排了時間,地點,證人、證詞,什麼都算計到了,唯獨算漏了李尚書的偏心。
裡麵還在爭吵,李晚楓遲疑了片刻,便掀開簾子,進門就往地上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淚。
邊哭邊拔高了嗓門,“可是父親,母親昨兒個險些將我打死,又將我一人關在祠堂,還下令三日不許吃飯,祠堂夜裡黑漆漆的,又陰又冷,我素來膽小,關上三日,即便不餓死也嚇死了,若不是姐姐突然回來,隻怕三日後隻能看到我暴斃在祠堂。”
李晚楓義正言辭的控訴,並沒有換來公平的對待,反而換來李尚書一頓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