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倘若你真的那樣悲慘,今日又怎會好端端出現在這裡,英洛一回家就和嫡母鬨,必定是你挑唆的。”
李晚楓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親爹親娘太恐怖了吧,一個沒腦子,一個不講理,絕了。
好好好,你們不當人是吧?那就彆怪我發癲了。
李晚楓索性不裝了,挺直脊梁,拭去淚痕,“倘若我真的死在了祠堂,再傳到有心之人耳朵裡,少不得添油加醋彈劾父親慫恿蛇蠍繼室,虐待女兒至死。輕則父親削官降職,重則免官流放,到時李家上下不會有一個人幸免,以後李家子女有一個是一個,彆說是仕途,就是婚緣,也沒哪家願意與虎狼之家結親。”
李晚楓當然不會老老實實受折磨,折磨致死更不可能,說這番話就是暗示李尚書,逼急了她可就真不活了。
她的死活李尚書不在乎,可死法李尚書在乎,真要出了這檔事,李尚書即便沒被彈劾丟了官,麵子也丟儘了。
李尚書眉頭緊鎖,還在權衡利弊,李晚楓起身又添了一筆,“還有一事,母親今日還在家裡擺滿了牡丹,若不是長姐及時發現換掉,待到父親的同僚來家裡做客,看到四處的牡丹,難道不會稟告聖上僭越禮製嗎?”
這番話起到了作用,李尚書當即詢問薑氏,“可有這樣的事?”
薑氏先是瞪了李晚楓一眼,而後支支吾吾不肯承認。
不過沒關係,沒否認就是有這檔子事。
李英洛反應快,旁聽了幾句也跟上李晚楓的思路,她也不似之前那樣咄咄逼人,非要逼著李尚書停妻,而是迂回表達意見。
“父親,薑夫人所作所為實在不適合做當家主母,但是父親偏愛,我也不能奪父親所愛,不如我去稟明聖上,自請出門立府,與家裡劃清界限,以免薑氏做出什麼讓李家滅頂的事,牽連到我。”
李尚書聽到這話,又驚又氣,氣憤的手指李英洛的鼻梁,“英洛,你就這樣容不下你嫡母嗎......”
李英洛心平氣和,“父親,京都管教女兒嚴苛的人家有的是,最多也是領進偏室拿著篾條抽打幾下,出來連個明顯的傷勢都看不見,哪有當眾拳打腳踢傷著臉的?父親連這種事都能不追究,我不敢想日後薑氏還敢做出更出格的事。”
李尚書最終還是讓了步,“那便懲處薑氏,約束下人!你想開門立府,絕不可能!”
李懷止在朝中是個萬金油般的存在,哪裡都有他,但在哪裡都發揮不了什麼用,全靠女兒的赫赫戰功,才能在官場一路高升,如果沒有李英洛,他什麼也不是。
他也自知這個道理,絕不肯對李英洛放手。
所以李英洛這麼多年還未婚嫁,他也不是很著急。
李英洛也不是真要出府,反正她一年到頭也在家裡住不了幾天,在哪住都一樣,李懷止都這樣說了,她也就借坡下驢,問道,“父親既要罰薑夫人,怎麼罰?”
李懷止頗為為難的閉上眼。
良久,他道,“關進祠堂,對著祖宗懺悔三日方可放出來。”
李晚楓幾乎憋不住要笑出聲:就這?這算哪門子懲罰?搞笑了不是?
這偏心偏到太平洋了吧。
李英洛同樣覺得罰得輕了,提議打一頓板子,三天不給飯吃,關進去三日,才算抵了。
如果李英洛堅持這樣處理,拖到最後李懷止一定會答應,不過李晚楓卻有了彆的主意。
她悄悄拽李英洛的袖子,示意她不用再繼續追究,目前就這樣處理吧。
李英洛捏著小妹的粉撲撲得小臉,止不住的歎氣,“晚楓,你就是太善良了。”
哈,這親妹濾鏡可真厚,不過李晚楓可沒打算就此放過薑氏。
她才不是什麼嬌滴滴的柔弱小姐,有得是力氣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