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是說曲小姐傷心成疾。真是可憐的姑娘。”
婦人們的談話沒叫人知道。而曲婉娥也漸漸在路人的安慰下稍微恢複了一點點神情。向路人說明自己沒事後便繼續向前走去。
她邊走邊想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上一秒還想著杜楚騰,下一秒思緒又馬上就能跳到九霄雲外。她就這麼一直往前走,身邊的景物換了又換,行人變了一波又一波,她始終沒有注意到,直到走進了一條深巷。
天愈來愈黑了,隻有一縷從地平線以下的縫隙裡溜出來。深巷中,有一種陰冷的感覺侵蝕著她的內心,她終於在晚風衝擊牆壁,如同鬼怪哀嚎的聲音裡回過神來,她開始感到害怕,往回走了兩步卻又頓住,害怕的情緒進一步加深了她的難過。
這裡沒有人,哪怕哭出來也不會有人在意,不是嗎?今天已經晚了,行人會慢慢減少,更沒人會發現我。
她這麼想著,眼角又滑下了一滴淚,然後便什麼都不想了。她慢慢蹲下,想儘情發泄自己的情緒,但始終沒有哭的太大聲。
那是她自己認為的,事實上,她的哭聲已經足以穿出深巷,並且吸引了一個人,站在巷口,一邊聽著哭聲,一邊舔著嘴唇。
欒雲甘站在剛剛商討的房門前,想敲門又不敢敲。曲婉娥說她很快回來的……
可是現在天都快黑了,她還沒回來。自己出門跟了一圈也沒看到,曲家上下也開始找了。
那還要告訴王錦笙嗎?還是再等她一會?欒雲甘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內心,深呼吸,對自己說一點事都沒有。然後雙手顫抖著抵上了門,又立刻縮了回來,說不定她馬上就回來了。再說,她也可以自己去找啊。很快,不,馬上她就能把曲婉娥找回來。
她轉身就跑,然而沒跑出兩步,便聽到身後的門開了,緊接著就是王錦笙的聲音:“雲甘?你去哪?”
她愣在了原地,聽見自己用及其不自然的話說:“回家,天晚了。”
王錦笙是不可能信的,她向前走了兩步,還沒等她開口再問,張鶴?便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大喊著:“王小姐,您終於出來了!小姐不見了。”
一刹那,所有人錯愕的轉過身,張鶴?停下,滿臉驚慌。“欒小姐剛剛讓奴婢出去等,後來奴婢就去膳房去盯給小姐煲的湯,回來時發現欒小姐走了,小姐也不見了……”她實在沒法往下說一個字,大口喘息起來。
“告訴你們夫人了嗎。”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談話,王錦笙和張可依都恢複了一些理智。王錦笙看了欒雲甘一眼,問道。
“等等……欒小姐很久之前就回來說了這件事,夫人也早就已經派人去尋了,奴婢想各位有要事相商不敢進門,現在又怕你們商討完事情就回去了,就想回來等,趕忙尋來了。”
王錦笙捏了捏鼻梁,直接衝了出去,說:“都去找找吧,白鶴,你去把暄琳找來一塊尋。”然後拉住了比自己快兩步,正要逃走的欒雲甘,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那個,我剛去她那裡的時候。她剛出門我就想追上去了,可這姑娘太會藏,一眨眼就沒人了,是我,不該把她……”她的聲音很小,但王錦笙沒有深究,便出了門。欒雲甘也沒浪費多少時間,很快也出門了。
深巷裡,那個男人一邊向裡走去一邊陰笑著。曲婉娥已經哭完了,警惕的看著男人,慢慢向後退著很快就退到了牆角。
男人更興奮了,向曲婉娥伸出了肮臟的手,嘴裡嘀嘀咕咕的念著小美人。
曲婉娥將先前杜楚騰交給她的一切全交了出去,但她早就不是之前的曲婉娥了,那些招數不但沒讓歹徒受傷,反而讓他把自己牽製的更緊,她的衣服也開始被扒了。
掙紮愈發激烈,但這一切都是男人更興奮,她幾乎要崩潰,在喪失理智的邊緣大喊了一聲:“杜楚騰。”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幾個青年製服了歹徒,歹徒滋哇亂叫,幾個青年向為首的青年說,“大人,怎麼處理?”
而她的目光便在哪名“大人”身上,眼裡噙著淚光,伸出手隔空撫上那人的輪廓,喃喃道:“杜楚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