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三位，幫我查一下可能和此事有關的女眷吧。”

三人同時一頓，默默看著他，他卻隻拿出了一隻小布偶，交到王錦笙手裡，便離開了。

王錦笙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睛微微睜大。

——是老虎。

鄭源茌和曲家的馬車同時到了，張鶴?和何洝鑫將曲婉娥接到了車上，欒雲甘和她順路，便一道上了車。對王錦笙幾人說請各位明天到訪，曲夫人想要見各位，便催促馬車夫回府。

沒走兩步，杜子騰終於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裡走了出來，行了個禮，而他才吐出一個氣音，不遠處的馬車突然躁動起來，可明明簾子都是拉死了的，曲婉娥卻不知是有什麼感應，突然發了瘋。

杜子騰又躲回暗處，王錦笙三人急忙上前，馬車裡不一會兒就安分了下來，在三人剛好到達車前時，欒雲甘剛好探出頭來，“我跟她說了，現在睡死了。這家夥真是，秒睡。”欒雲甘的話是嫌棄的，可愣是讓人聽不出一絲嫌棄的意思。

馬車又漸漸消失在她們的視線裡。

王錦笙深深地吸了口氣，把手裡的老虎布偶攥緊了些。張可依走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把頭靠到了她肩上，高蕭甯走到另一邊，攥緊了她的手，然後又使勁靠近她兩步。

三個姑娘相互依偎靠在一起，很久才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靠的更緊了些，旁人沒有打擾她們，馮素恩看了一會兒，在幾個宮人的催促下離開了。

幾人出門太匆忙，沒有通知到各家來接，畢竟走回去也是不太現實，隻有苗家因為高蕭甯本來是來買點心的，吩咐幾個士兵去通知得到了些消息。當然，隱瞞了曲婉娥出事的一部分。

幾人所在的地方偏向於西南，苗家的車先到了，路中經過田家，便把田金博一道帶了回去。苗熙淵念著天完全黑了，想著繞一小段路先把張可依送回去，王府就要繞太遠，反正鄭源茌還在，總不會讓王錦笙出事。但張家的車緊隨其後，大概是早就去了曲家，發現沒人才找過來。

高蕭甯手心出了汗，走之前悄悄在王錦笙手心裡寫下了一個字，才緩緩離去。

張可依和王錦笙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笑了一下，張可依也上了馬車，馬蹄聲伴隨著吱呀聲遠去。

王錦笙忽然晃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好在扶住了牆。鄭源茌反應很快，也一下扶住了她。

“我沒事。”王錦笙率先開了口，可鄭源茌沒有要鬆手的意思，直到王錦笙再次站直，鄭源茌先是收了兩分力王錦笙往回抽了抽手，他才把手放下。

“麻煩，趁可控，儘快。”

兩個人同時開了口，異口同聲，甚至是一字不差。王錦笙又些震驚，鄭源茌也愣了一下，然後溫柔的看著她。王錦笙對上他的視線，嘴角勾起來兩分，然後低了一下頭，歎了口氣。

她是真的喜歡歎氣，似乎歎氣可以衝走一切。

“曲小姐當時喊了杜兄的名字，韓清林趕到後似乎……被認錯了。”

王錦笙沒有感到意外，“杜楚騰大概說過讓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喊自己的名字吧，當時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巷子口又對著西南，有光也是逆光，看不清，她又沒有那個精力去區分身型，不奇怪。”

但曲婉娥的事必須儘快處理了，意料之外的，依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她脆弱的心被自己敏感的不斷出動，搞不好會直接崩自己一身。

車還沒來，王錦笙抬起頭看了一眼星星，“真奇怪，人總是會反複後悔，我現在去好像有點兒知道婉娥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忽然變了個人，把自己的誌向一下子扔掉了。”

“我看事情太過極端，隻看到浮在表麵的東西。”

鄭源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王錦笙突然伸出手放到自己眼前，接著說：“做不到理解的情況下，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風涼話，如果婉娥真的是因為所謂“愛”放棄一切的話，或許我不會後悔，因為她也太過極端了，可我現在看到了另一麵……不能說我覺得自己當時做的完全不對。可我心裡難過，又忽然又些可憐婉娥。”

“鄭源茌。”

鄭源茌閉上了眼，他知道王錦笙要說什麼，甚至她不說出來，他也能知道她的心思，隻是這一刻，他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沒用，但確實，我後悔了，我對不起婉娥。”